“…”
方从雪没料到她会问这么‘奇葩’的问题,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道:“你不都已经嫁过一次了,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宋婉柔:“…”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前不久才拿这话堵过她娘,当时说得挺顺嘴的,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宋婉柔有点郁闷,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了?一点也没从前的生龙活虎张牙舞爪。”
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
方从雪哂笑,静默须臾,才道:“我本就是这样无趣的人。”
宋婉柔一愣,反应过来她指的应该是嫁入康王府之前,或者说发现秦琰和门见深的奸情之前。
初入东宫的时候,其实宋婉柔不大看得起方从雪。因为她不爱说话一脸全天下都欠了她看谁都不顺眼甚至还小家子气,后来发现秦琰断袖,才明白方从雪的顾影自怜从何而来。于是她带头骂秦琰,方从雪慢慢被她影响,也丢了那些规矩束缚,两人很快找到了共同语言,跨越了门第鸿沟,成为了好姐妹。
现在狗男人双腿一蹬走了,这个女人又变得沉默寡言,并且余生都将继续如此蹉跎。
幸亏她从小见惯了渣爹行径对男人失望透顶,没被秦琰虚伪柔情所骗,否则那才是贻患无穷。这么算她爹还算做了回好事…啊呸,让自己的女人伤心就不是东西。所以男人都是狗东西,洗不白。
宋婉柔愤怒之余心情沉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楼下忽然一阵喝彩,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处,群情激动。
人间热闹,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涯。她身处其中,却仿佛格格不入。
方从雪听着那些欢笑声,有些发怔,想到这二十年来曲折跌宕的岁月,忽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当初他将我从湖里捞上来,我问他,什么时候和门见深在一起的。”
她停了停,忽然一笑,不尽讽刺。
“我刚入康王府那会儿,他天天陪着我,那段时间他身体好些了,就让门见深搬了出去。到了冬天,他畏寒,又开始咳嗽,汤药不离口,屋子里时时刻刻都点着两个火炉,进去就觉得闷。我担心得不得了,就让人去将门见深请了回来…”
宋婉柔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