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完费用,贺奶奶收好收据,蒲岐和贺晚来一左一右地站她旁边,并排着往正大门走。
身后大堂墙上,一面电视正播报天气预报:“……大京,大到暴雨,温度十四到十七摄氏度……”
……
飞机、火车、轮船通通停运,大京市内多处交通呈拥堵状,限制通行。
低洼的地段积水深有足足一米,车子陷在里面不敢开。行人都随机躲进了街边的店里。
狂风缠着暴雨,整个大京上空黑得如夜幕降临,这阵仗仿佛是天界上仙下凡历劫,给这些个俗子的警示。
蒲顺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雨痕布满了窗玻璃,外面的景都看不真切。
这个时候的工作室很空,人应当都走完了。那些乒乒乓乓搬东西和最后寒暄告别的响声消失,只能听见豆大雨滴砸在窗上的啪嗒声,一声接一声的不间断。
很嘈杂,又教人无端空虚。
上午十点,蒲顺工作室对内对外同时宣布解散。那些陪伴了蒲顺接近十年的工作伙伴就这么结束在一句“辛苦了,江湖有缘再见”。
都说下雨天留客天。
但蒲顺实在拖不下去了。
多一分钟,多一秒,她都有可能改变决定。
所以,临到最后,蒲顺在职工眼中都是冷漠强大有距离的。天留敌不过她不留。
在这些职工中,蒲顺看到贺秋是第一个走出工作室大门的。
够决绝。
其实,从贺秋拒绝一起去维也纳的邀请,蒲顺就知道他们俩对得上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只是她以为,他至少会陪着她最后离开这里。
这个他们共同白手起家,共同奋斗组建起来的地方。
最开始的时候,工作室不在这个豪华地段,而是在临郊的一个小破房。人员规模也很小,不到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