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落到地上、希维尔腿前一两步的位置;她动作僵了僵,好半晌才慢慢弯腰去捡。
还好,油纸裹了好多层,这么颠簸一下,糖也没洒掉。
希维尔的心思却全不在这些糖和咖啡上。她将那一小袋糖揉在掌心里,从左手换到右手。
郁姒拉开她身侧的马扎坐下,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再一看火边夹着的烤架,一瞬间明白了味道的来源。
她将烤架移出来、放到火舌舔舐不到的地方,抬头去看希维尔。
这人像尊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哦,她在动,她在把那袋子糖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好像那袋子糖是滚烫的烙铁似的。
她的视线则黏在身前的地面上。察觉到郁姒在看她、希维尔慢吞吞地抬眸,只望她一眼,又忙不迭转开视线。
哎呀,往常一贯精明严谨的人,怎么呆呆傻傻的。
方才郁姒心里有多想见到希维尔、有多少话想说,有多少怒气和怀疑,都在这一刻消弭掉了。
——她倒有一点点想翻白眼。
“所以我该叫你向绯,是吗?”她凑过去,将那袋子糖从希维尔手里抢过来,加进炉子上咕嘟作响的咖啡里,一面顾自说。
希维尔不做声。
郁姒将加糖的咖啡倒出来,“说话。”
“嗯。”
声音闷闷地。
“好的,向绯,”郁姒说,“很东方的名字——那我想你也知道我叫什么?”
她把杯子递过去。向绯想要伸手来接,郁姒却又将杯子移回来一些,扬扬下巴示意向绯回答问题。
向绯这会儿显得郁闷而委屈了,“你好凶。你不能质问我的。”
郁姒:……
郁姒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