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骑在马上由高至低看着程原,眼中充满了冰冷与无情,心中念叨道:公籍啊公籍,你心太善,实在不适合统军大战。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念,要是当面说出来的话,那可就是以下犯上,甚至都可以给他定上个谋反之罪!
见初阳不回答自己,程原心火更甚,他拉着初阳的马激动的问道:“说啊!到底为什么?!”
这时朱康、观泰、赵番都到了近前,不用细问也能明白程原为什么这么激动,朱康摇了摇头下马拉着他说道:“你先别恼,我觉得初阳做的没错。”
程原听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康,眼睛扫过观泰与赵番时,同样发现了两人眼中的肯定,观泰是初阳的义弟,支持大哥是理所当然,只是为什么赵番也会认为自己有错?
初阳翻身下马,拍打了一下铠甲上的尘土,然后说道:“程大哥军马多年,自然能知道‘忠’为何意,李昭是我军大敌自然不假,可他尚且是敌军中的统帅,只为给自己谋生路而杀自己统帅,你觉得这种降兵敢收吗?如果收了,谁敢保证下次我军落魄时,他们为了求生不会将刀剑加在主公身上?!”
说完后他冷冷看着程原,又补充道:“昔年武侯令斩魏文长时,以‘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居其地而献其城是不义’来定其罪,奈何昭烈帝心善劝阻留其性命,过后武侯病故于北伐路上,结果魏文长果然造反!请问将军,如这群不忠不义之徒留于军中,心何以安!”
算是训斥一样的教导,令程原恍惚了起来,抓着马缰绳的手也不自觉的垂了下去,他瞪着无神的双目环顾四周众人,无论武将、兵丁的眼中,都在肯定初阳的做法。
他扬起头来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心中感慨道:就连向来莽撞的赵番都能看破大局,知道三思而后行,而我却只顾眼前情分绵柔,若真是收降了这群士卒,岂不是将众将士们的性命放到了刀口下?之前一次围城时,他们临阵倒戈在城内祸害己方兵将,这不就是最好的血证吗!
过后程原一阵悔恨,他背转过身冲初阳抱拳深深作揖道:“方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感谢将军解惑,在此程原给将军赔不是了!”
“程大哥这是干嘛?以上拜下岂不是折了兄弟的阳寿吗!”初阳看后急忙扶住了程原道。
真是杯弓蛇影,如果初阳说别的,程原可能不理,可当他提到折寿的时候,可把程原吓了一跳,初阳可是好不容易才死而复生的,自己可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再把他送回去!
想到这程原急忙站直了身板,拉着初阳的双臂哈哈一笑,过后便安排人手打扫战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