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源元年元旦,大平朝建立,改国号“穹源”。同日,北京城举行了盛大的开国大典。
虽然因为京城残破,又处在战事之中,吴世恭谕令“简办”,但开国大典还是进行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
礼部的司设监、钦天监、尚宝司、教坊司都行动了起来。而司设监相当于典礼的后勤部门,下设总理、管理、佥书、典簿、掌司、写字、监工等员;钦天监的事务就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有监正、监副等,向皇帝汇报所谓的“天意”;而尚宝、教坊这两个部门一个负责设备的安置,一个负责仪式中的文艺演出。这几个部门都是筹备“登极仪”的主要机构。
京城的军民也动员了起来,他们把整座京城打扫了一番。虽然内城中还是一片断壁残垣,但是散落的垃圾总是被打扫干净了。再加上人口被俘掠,下水沟渠的疏通,蔓延京城一年之久的瘟疫也总算得到了控制,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是日凌晨,新朝廷遣官告天地宗社。皇帝衮服(龙袍)祭先祖、神灵。开国大典也拉开了序幕。先要由礼部的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坛、太庙告知祖先。至时,鸣钟鼓,皇帝衮服御奉天门(**)。而当身着黄色衮服的穹源皇帝吴世恭登上奉天门城楼后,登基仪式才算正式开始。
早就等在奉天门前的官员都身着朝服,在“洪胪寺”官员的引导下。他们经过金水桥进入紫禁城。但这时他们还不能进入“皇极殿”,因为皇帝还在奉天门上做祷告,所以。大臣们只能留在午门外的广场上。他们以“文东武西”的方式跪在御道的两侧,等祭告上天完毕后,从奉天门上下来。
穹源皇帝吴世恭从奉天门城楼上下来后,进入皇极殿龙椅上就座。大臣们这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对新皇帝上表道贺。然后,次辅周延儒正式宣读诏书,确认新皇帝的身份。一个新王朝就此拉开序幕。
之后就是“外国”使节的恭贺等。
不过在整场的开国大典之中。进行得并不算是十分顺利。首先,御史周益伦在上表时,同时对吴世恭进行了——谏言。他提出:吴世恭在新朝伊始。就纳娶了前明公主和嫔妃,此行为即不利于扫清前明余孽,又是吴世恭这个皇上懈怠国事,沉溺于美色的证明。所以希望吴世恭对此悔改一二。
这谏言让吴世恭是勃然大怒。不是说这谏言没有道理。而是对周益伦的行为相当反感。他明明可以在开国大典的前后上这个谏言的。今日如此做,简直就是搏眼球,要挟自己嘛。
其实周益伦这次谏言,是延自于前明科道言官的“优良传统”,确实有着自己骗廷杖、搏一下的私心。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文官集团对于新朝君权范围的一种试探,还有对限制君权手段的一种“试运行”。
而吴世恭首次遇上前明科道言官使出的“核武器”,也同样是勃然大怒。如果那谏言是针对着国事,吴世恭倒还可以忍受。但这谏言完全是皇家私事,这就让吴世恭难以容忍了。在怒火之下。吴世恭当即下令把周益伦拖出去斩首。还好,吴世恭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最后一刻刀下留人,下令把周益伦禁足在他的宅子里软禁起来,待后发落。
不过周益伦的此行径,也让吴世恭坚决了改革御史台这一机构的决心。
而在“外国”使节的恭贺中,吴世恭也同样遇上了无礼的举动。
现在的北京城,其实称得上是“外国”使节的只有两批。一批是南明派来谈判的使节;另一批是遗留在北京城内朝鲜国的使者。而这两位使节都未在恭贺时,行那三跪九叩大礼。
南明派来的使节,他不肯下跪倒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使节是前来谈判的,不是来归降的。所以这南明使节是决不肯向吴世恭磕头称臣的。所以吴世恭见其无礼,也就是把他驱赶了事,连重话也没有说上一句。
而那朝鲜国的使者,本来是常驻在北京城的。虽然现在的朝鲜早就归降了满清,但是深惧天朝威严的小国——朝鲜,还是害怕日后大明朝来伐师远征,因此,他们还是偷偷派遣了使者常驻的北京城,以此来骑墙观望。
没想到李自成的大顺军和清军是纷至沓来,那使者当然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到了最后,他也逃到了京城外城,也同样的活了下来。
而这次大平朝的开国大典,为了撑门面,也就让这位朝鲜使者上朝恭贺。没想到那位朝鲜使者倒是硬气了,死活不肯下跪参拜。
也不怪这朝鲜使者眼皮子浅,他以前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在北京城附近,在一年前,他甚至还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吴世恭的汝宁军呢。所以他就对这个新王朝信心不那么足。在他看来:南明是正朔,满清是现在朝鲜的宗主国,受到南北夹击的大平朝怎么也不会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