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问周芫芫,为什么今天要爬墙,她可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听说验尸的结果出来了,又或许是听说案子抓到嫌疑人了,总之她不会认为是因为听到小枫子说,大人哥哥又吃不下饭了,联想到自家马儿时不时厌食挑食的样子,有点放心不下,所以才想爬墙到府衙看看。
真是个矫情的男人,动不动就吃不下饭,又不是马儿,成天的只能吃同一种草料,闹一闹情绪也是正常的。你一个大活人,不想吃这个,还不能换种东西吃吗。周芫芫一路想着,一路东张西望找王泊舟。
这府衙,到处看起来倒是簇新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整修过。
周芫芫一边点头,一边沿着走廊探索着。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这王泊舟会在哪里呆着?会不会已经回自己的小院子睡了,还是如小枫子所说的,一个人经常神神叨叨地拿着案卷嘀嘀咕咕,出没在在府衙的任何地方,还美其名曰是在找“灵感”。破案,找什么灵感?周芫芫的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好,她不解地抖了抖肩膀,继续搜寻起来。
“尸体脸部、肘部有明显的红肿痕迹,脖子有明显的勒痕,一条稍粗,痕迹一直延伸到后脖颈部,勒痕处皮肤并无明显其他伤痕,此勒伤应为致死的原因。一条稍细,覆盖在稍粗的勒痕之上,痕迹延伸至耳后,勒痕周边有被擦出细微的伤痕,与麻绳在人体上造成的擦伤相似,可以断定这稍细的勒痕确为麻绳造成的。”
“那稍粗的勒痕是什么造成的啊?”周芫芫跳到王泊舟身边,好奇地问道。
“啊!”王泊舟惊呼一声,手中的案卷应声落下,他一回头,便看到周芫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吓死我了,蒙蒙姑娘,你来怎么也不出声啊。”王泊舟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将案卷捡起。
“我出声了啊。”周芫芫伸腿跺了跺地面,“你看,这么大的响动,是你自己在那边看案卷看的入迷,没发现我罢了。”
王泊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真没听到,呵呵。那个,蒙蒙姑娘,你今天怎么会来。”虽说自己时常期待着能再次见到周蒙蒙,不过王泊舟也知道,毕竟人鬼殊途,见面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蒙蒙姑娘一个孤弱女鬼,从京城来到这江州,还三番两次救了自己,现在更是经常在自己面前出现,难道蒙蒙姑娘对自己。想到这,王泊舟不禁期待而又羞涩地望着周芫芫。
“哦,那个啊。”可能是被王泊舟传染了,周芫芫掩饰地挠挠头:“那个,上次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毕竟我也算参与调查了,心里总记挂着这个事,所以来看看。”
“哦。”王泊舟失落地叹了口气。不过,他想到周蒙蒙的遭遇,就又为她心疼了起来,她一定也很想早日找到杀害自己的凶手,将心比心,所以格外关注这个案子也是正常的。都怪自己太没用了。他低声叹道:“我知道的。”
“哈,你知道什么。”周芫芫被王泊舟突如其来的深沉给整糊涂了。“你知道谁是凶手了吗?那抓起来的陈老五真的是凶手吗?他为什么要杀郑巧姐啊,难道真的如大家所说的,因为怕与郑巧姐的私情暴露,所以狠下杀手吗?可是这怎么有点讲不通啊。”
“蒙蒙姑娘,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王泊舟十分讶异。
“呃。”糟了,好像引起王泊舟的怀疑了,不能露馅,不能露馅。周芫芫紧张地抓着袖子,想着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王泊舟觉得合情合理。周芫芫歪头冲着王泊舟无辜地笑道:“你忘记啦,我是鬼哎,这大家都知道的事,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说的有道理。如果郑巧姐也跟你一样,能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我可以直接问她到底是谁杀了她。也就用不着像现在这么头疼了。”王泊舟不疑有他,点点头,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激动地拍掌道:“对啊,蒙蒙姑娘,你记不记得是谁杀了你,我有个朋友就负责你的案子,如果你告诉我谁是凶手,那他们就可以有针对性地去调查这个人了。那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嫌疑人。”
“杀我的凶手,凶手。”周芫芫支支吾吾地,真是的,不是在说郑巧姐的案子吗?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周芫芫头疼,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遮掩,今天她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这凶手,凶手我还真不知道是谁?”周芫芫傻笑道。
“怎么会,你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杀了你自己吗?难道你不认识凶手吗?没关系,你告诉我他长什么样,我们可以给他画像。”
“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周芫芫气急败坏,这可怎么圆:“我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死了,然后我就成这样了,我不知道谁是凶手,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