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沉默了片刻又道:“那你问太子作甚?”
沈梨慢悠悠道:“我问的是东宫,并不单指太子殿下一人。”
苏烬直愣愣的盯着她,半响之后才说道:“这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沈梨道,“我若问太子,那单单就是指他一人,可我问的是东宫,那意思就是,我问的还有太子妃和沈良娣。”
苏烬恍然:“下次,你直言便是,何故做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哪里算什么弯弯绕绕,明明是你自己的理解有些问题。”沈梨嗤笑,“好了,不与你说笑了,你直言就好。”
“东宫可有发生什么?”
苏烬茫然道:“我不过是个外臣,又不是太子府的詹事,怎么会知道东宫的情况?”
“你这些日子来往与宫中,多少都要比我这个呆在闺中的知道不少吧。”沈梨说,“我与唐子玉不合,连带着她看不惯我们沈家,如今沈轻为良娣,那就是个妾,如今就要在唐子玉手下讨日子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是要关心一二的。”
苏烬嗤笑:“沈梨你也是够虚伪的。”
沈梨好以整暇的瞧着他,眉眼舒展,似乎是对苏烬所言一切供认不讳。
的确,事实如此,再做更多的争辩也无济于事。
“说吧,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苏烬又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如今酒水已经完全变凉,有股清甜的桂花香味充斥在唇齿之间。
“如今唐子玉已是太子妃,我能打什么主意呀。”沈梨说着,身子微微前倾,用手肘撑在桌案上,托腮瞅他。
那小模样可爱是可爱,可却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
“还差三个月便是沈轻临盆的日子,万一要是在这关头,唐子玉在暗中使什么绊子,弄不好一尸两命。”
苏烬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所以呀。”沈梨抿着嘴角轻笑,“我探听东宫之事,也不算过分吧,我虽同沈轻算不得什么姐妹情深,可她那腹中的骨肉,却也是我沈家的种,我这个当姨母的,自然得过问过问。”
苏烬心中也明白沈梨这话挑不出什么差错来,可就是有股子感觉,觉得这丫头绝非关心沈轻这般简单的。
大概是打小的便相识,他十分清楚这丫头眦睚必报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