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摩挲着衣裳,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如何试?”
丫鬟眯着眼笑着看她脚边的火盆:“太子妃如今脾气越发大了,听说不但那位太子爷就觉得厌烦,就连中宫的那位,也深恶痛绝,恨不得这位太子妃能即可消失在宫内了。”
“奴婢还听说,这位太子妃一遇上不顺心的事,不是砸屋子,就是折磨人,而今在这儿关头,太子妃却遣人唤了沈良娣过去,所谓何事,侧妃心中应该是有底了吧。”
林弦却还是觉得有些许的不可思议:“那可是在东宫,她也敢这般放肆吗?况且那位沈良娣可不是寻常妾室,由得她作威作福的。”
丫鬟急忙道:“就算如今唐国公没了,可唐家到底是在的,太子妃自幼就被父兄宠得没规没矩,动手自然也不会有个轻重。”
“只要侧妃能跑去将太子妃的打算全盘对着王爷说出,想来王爷瞧着你自个与太子妃就断了联系,心头也必然是欢喜的。”
“到时候,侧妃就能与王爷重归于好了。”
这番话,着实说得林弦心动,而且还是非常的心动。
她搁在一旁的手,是握了又紧,紧了又继续握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林弦也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困境。
她竟然没什么正经的法子从这个火圈中跳出去,那就只好辟出一条路来。
书房。
卫砚抬眼不耐的瞧着站在自个面前一脸憔悴的林弦,伸手按了按眉心:“你来作甚?”
“我许久不曾瞧见你了,有些想你。”林弦姿态摆得极低,软绵绵的说着好话。
卫砚对着林弦并非是完全没有感情,只是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太过微末,微末到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
“若是此事,那你便回去,等着本王得了空,自然是会来瞧你的。”卫砚如今是想赶快将人给打发走,一听林弦的那般话,他想也不想的便直接敷衍出口。
这个理由,她曾听见过无数次。
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她成日跟在他的身侧,就听见他用这话打发过其他的侍妾,别说面没有见着,反而被这个冷情的男子寻了个理由,随意给打发走了。
他也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温顺乖巧些的姑娘。
可是他过往二十载,曾喜欢的两位姑娘,都和温顺乖巧不怎么搭边,反而有些地儿,与他极为相似。
林弦站在原地不动,就在卫砚耐心消失殆尽的时候,却又听见林弦悠悠道:“关于沈良娣的事,王爷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