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开又挣扎了几下,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也不要紧,”度蓝桦拿出那块布片在他眼前晃了晃,“虽然被风吹雨打二十多天,但我还是能看出这块布料很新,你家境贫寒,即便棉衣被划破,也不舍得扔吧?”
苏开的瞳孔一阵剧烈收缩,呼吸明显加重,度蓝桦才要说话,突然见他妻子拔腿朝屋里跑去,忙跟了上去。
“站住!”常年料理家事的农妇怎么可能跑得过度蓝桦?苏开妻子的手还没碰到衣柜门,就被度蓝桦一把按住。
“别,大人求您了!”那女人崩溃了,跪下搂着她的腿嚎啕大哭起来,“没有,真的没有,真的不是他啊!求您了,真没有啊!”
度蓝桦深吸一口气,猛地扯开柜门,就见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中,赫然夹着一件灰褐色的棉袄。
她抓起抖开一看:男式的棉袄右前襟上,打着一个针脚整齐的补丁。
衣柜里有个针线笸箩,度蓝桦顺手取了剪刀,三下两下拆了补丁,露出来一个边缘参差不齐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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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虽然在修补前进行了修剪,但依然可以看出那大洞与她手中布片的形状高度吻合。
眼见铁证如山,苏开的妻子瘫软在地,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要是她不这么抠搜就好了!
度蓝桦看着她,“你其实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作为苏开的枕边人,丈夫身上突然出现的伤绝对瞒不过她。纵使一开始她没多想,但后来汪河夫妻的死讯传来,难道还没有点预感吗?
尤其刚才的举动,更是坐实了她的知情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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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河一案的真相颠覆了所有人对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的印象。
当年汪河上门提亲时,苏开就觉得此人奸猾不可信,并不支持姐姐嫁过去。奈何父母和苏梅本人都愿意,他也无计可施。
一开始那两年,汪河与苏梅感情还算不错,可渐渐的,汪河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虽然赚了钱,名声也毁了。苏梅也劝过,奈何自己没有本事,娘家也不济,更压着个“没有子嗣”的罪名,说话根本没有分量。
汪河因为没有孩子的问题对苏梅肆意辱骂,苏开几次三番看不下去,希望姐姐和离改嫁,然而苏梅自己却不舍得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