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典礼的时间是10:00,大股东之一的骆洪山仍然没有到,月华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正想打电话问一下,见旁边的余月正用冷峻的目光望着她,心中不禁一寒,又把电话收起来。她找了个座位同余月坐到一起,半开玩笑的对他说:
“我现在没了自由了,处处受你的监视。好老公乖老公你就给我点自由吧!我给骆洪山打个电话行不行,问问他这主持人怎么还没有到啊!”
正说话见骆洪山急匆匆的赶来,他满脑门子的汗,一边走一边用手绢擦拭。他手里拎着一个挎包,包中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是些什么东西。见了月华他大远就招了一下手,欣欣然的走到跟前说道:
“迟到了迟到了,刚才手头上有案子处理不清,这才把正事都耽误了,月华你不见怪吧!”
月华凝眸望着他,心中甚是不解的问道:
“你这话说的有点多余,我怪你什么呢?”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一来都循规蹈矩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会场里秩序井然有序,养老院里的几个员工,自觉的维护着秩序,骆洪山刚刚来到现场,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时间不长张院长聘请的两位领导也到了场,吴月华和骆洪山纷纷与他们握手交谈。潘胜主席握着骆洪山的手,说道:
“哎呀!骆大律师。你说说你,真是有能之人吃八方啊!律师干的这么好还有余力,建设这么大的养老院,继续为社会做贡献,我真是服了你了!”
王建生局长在一旁笑着说:
“我看更有本事的还是咱们吴月华总经理呀!开着这么大的公司,不忘抽出时间来回馈社会,真乃女中精英啊!”
王建生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吴月华被他们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谦虚的说道:
“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只不过是公司出了点钱。养老院能建成,还主要靠的是**的大力支持。要不然光这块地皮我们就找不到。还有,我在建设方面费的心也不多,亏得骆洪山先生大力操持,才有了今天的成果。”
几个人站了一圈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热烈烈,张泽红院长说:
“我没想到自己老了还能出点余力,多亏了吴总经理的赏识,希望咱们各方通力合作轰轰烈烈的把这项事业做好,养老院的基础建设非常棒,希望我们的软件建设也能跟得上,有了**的支持再加上我们的努力,我相信养老院的前景,必然会光辉无限。来吧时间到了,咱们一起登上主席台,主持这次开业典礼吧!”
几个人说得如此热烈,余月远远的站在一旁却插不上嘴,也轮不到他说话,自己感觉非常没趣,便在床下的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凳子,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他看到台上吴月华骆洪山和几位领导一起剪彩,请来的领导讲话,院长讲话,最后吴月华和骆洪山又分别讲话。台下不时的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余月对于这一切都感觉很木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他觉得自己就像北风中的一片枯叶,无助的随风飘摆。他不恨吴月华,更没有理由去害人家骆洪山,他只恨自己,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卑微低贱,在市里的领导面前他都不敢走上去说一句话,甚至于挤过去握一握手,周围淡忘了他他反而觉得很好,因为没有了人前的光鲜他却多了内心的宁静。
可是他能宁静吗?他当然不能,因为人总是有自尊心的。没有人故意去伤害他的自尊,因为人们似乎已经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到处是热烈的场面,大家三一群五一伙的到处去参观,人们说说笑笑叽叽喳喳。吴月华要陪着领导去参观,骆洪山也随时在列,余月却依然寻找最安静的角落躲避。
他不知道在躲避什么,是在躲避领导的威严,还是在躲避自己内心的虚伪。
“请问这里是一家养老院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向余月提问。他回头一看,见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年妇女,银发飘然的望着自己。余月问:
“你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