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卫欲言又止。
倒是黑衣人冷笑道:“少他娘废话,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陆瞳莞尔,轻轻摇了摇头,“私自用刑的事,我们医馆做不出来。危险之人,当然要交由官府处理。”
她把刀收好:“报官吧,银筝。”
……
郡王府院里静悄悄的。
洗儿会已结束,宾客散去,盛宴后的冷清反比平日更添几分萧索。裴云姝坐在屋里,给宝珠掖好小被子,正待让奶娘将小姑娘抱去睡觉,就见芳姿撩开门帘,轻声道:“夫人,世子到了。”
裴云姝抬头一看,裴云暎跟在芳姿身后走了进来。
他当是从外面回来,衣袍带着秋夜满身寒气,放下刀走到裴云姝面前,往宝珠面前一看。
宝珠缩在奶娘怀中睡得香甜,才满月的小姑娘,除了吃就是睡,看着也让人唇角上扬。
裴云暎压低声音:“睡了?”
裴云姝招了招手,示意奶娘将宝珠带进屋里。适才看向裴云暎,摇头:“怎么突然来了?”
裴云暎叹了口气,走到小几前坐下,边倒茶边道:“外甥女的满月酒,我这个舅舅当然不能缺席,只是路上耽误了。”
裴云姝望着眼前人,欲言又止。
今日洗儿会,昭宁公裴棣也来了,她不知裴云暎是否因此不来,他从来不耐烦见到裴家那些人。
裴云暎笑问:“怎么?”
裴云姝撇开心中思绪,故作埋怨道:“今日洗儿会上,不少夫人暗暗同我打听你。我猜真心瞧宝珠的人少,瞧你的人倒多。可惜你不在。对了……”倏尔想到了什么,裴云姝低声问:“我之前听郡王说,太后娘娘有意为你指婚,可有眉目?”
裴云暎低头喝茶,笑道:“哪来捕风捉影的事。”
“太后她老人家要真有这个心思也好,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操心操心这些事。”
他却不甚在意:“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