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

    高明玉心头像是紧紧的被人拧起。

    “我没有。”高明玉下意识摇头否认,神色倔强地又道,“我不知道世子爷是从何来的消息,但我从未给世子下过蛊毒。”

    她眸底盛着光。

    不由让他想起了北方游牧民族上那雪原里风,凛然的,不屈的,却又像春天里一抹消融的湖冰,易碎的。

    心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很细微,细微到他根本注意不到。

    谢兰璋冷得一笑。

    高明玉知道,他不信。

    “我知道,我说再多在世子面前也都是谎言,所以世子想要做什么?”她嗓音尽量维持着冷静。

    潜意识告诉她,虽然谢兰璋已经彻底的忘了她,但终归不会伤害她。

    谢兰璋冷得弯了下唇,眼眸浮现几抹戾色,下一秒他大手直接覆在她的脖颈之上,像是一只猎人捕获了一只金丝雀般,她几乎窒息的被他死死禁锢住,整个人悬空。

    宝玉吓得一声惊叫,“世子饶命啊,我家小姐真的不知——”

    “聒噪。”谢兰璋冷得吐字,宝玉还来得及痛哭人已经被暗卫给掠下了马车,瞬间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兰璋看着这纤弱到他一用力便可掐死的女人,“你很聪明,很会以退为进。但我最讨厌旁人算计我,我答应过娇娇从此以后不再杀人,但也会要你生不如死。”

    高明玉呼吸打在他的虎口处,睫毛挣扎般的颤抖着,而脖颈处几乎要折断的剧痛,听着他对那个女人的许诺,而她的意识渐渐溃散,脑海却迅速闪回到了三年前,也是这辆马车上。

    那是冬夜,她从承远侯府拜完新春回去高家,她看到路边上的烤薯心里发馋,但不想麻烦车夫,便没说,就当她快要到高家的时候,谢兰璋驾着快马而来,三两步便上了马车,闯了进来。

    她当时有些惊讶,“你怎么不去跟几位世子去樊楼……”

    他那俊美的脸上露出笑色,从怀里捧这热乎乎的蜜薯,将蜜薯轻轻剥开,道,“几个大男人过新年有什么意思,我只想陪你。路上遇到的红薯摊,我猜你想吃,便快马来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冬夜里,那张笑容像是最盛大的烟火,少年郎的喜欢多么真诚而又热烈。

    记忆渐渐模糊,她对视上的只有那冷戾的双眸,以及那句,“高明玉,过去的六年便是我的耻辱,你既然敢算计我,那我便废了你这手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