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裙子虽然好看,怕是你也穿不上了。”慕榕摇头惋惜,眼中又有几分意难平。

    言卿正在轻轻抚摸着裙摆,听了这话,不由好奇起来,“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五小姐,只要老爷往这里送东西,她保证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最多不过半个小时,她就要来把衣服抢走了。”

    言琴上次抢了她的雪蛤被罚跪祠堂,膝盖肿了三天下不了地,心里大概更恨她了。

    但以言琴的脾气,不会因为被罚了一次就有所收敛,在她眼里,上次的事情是误打误撞,不然她拿了那么多次言卿的东西,怎么都不见言老爷知道。

    她是吃定了言卿是个胆小如鼠的胆小鬼,才敢越来越放肆。

    “她若是喜欢,就让她拿去吧。”言卿将裙子放了回去,“慕榕,你去库房替我找点东西。”

    慕榕还没回来,静知已经匆匆跨过了门槛,看她的脸色,似乎事情进行的不太顺利。

    本想小跑几步的静知,突然想到言卿说过的“遇事冷静,不可急迫”,于是又放缓了脚步来到言卿身边,“小姐,我刚才见过翠浓的父母了。”

    “他们怎么说的?”言卿放下手中的书籍。

    翠浓摇摇头:“我把小姐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们,本以为他们会气愤难当,结果他们只是吃了一惊,不但不相信,还怪我胡说八道,并且坚持认为他们家女儿是投井而死的,我不敢跟他们纠缠太久,就回来了。”

    言卿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太天真了。”

    这里是辛国,不是现代,在现代,金钱尚可驱使鬼魂推磨,更何况是这个经济半开放,思想仍然封建落后的时代,就算她去告发,翠浓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言家给了翠浓的父母一大笔安抚费,而这笔钱足够翠浓的父母为她的弟弟娶一个好媳妇,对比起女儿的一条命,他们更看中的是她死后产生的利益。

    言卿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她遇到的太多了。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因为找不到证据,只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一个富豪横死,没有人关心凶手是谁,一群所谓的家人因为财产分割在停尸房外打成一团。

    血液是热的,但人心有时候却是冰冷的。

    慕榕回来后,把言卿要的东西交给她,虽然她也不知道言卿要用来做什么。

    “小姐,我刚才听说,时司长明天会过来。”慕榕说道:“大概是来送回礼的。”

    言卿正在鼓捣手里的那件洋装,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