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浅枝也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能被人戏弄过去任人欺负的女子,她的反击总能来得很快。
此时她背对着陈春日,狡黠地转悠了一下眼珠子,那声带点委屈音的“小师叔”,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春日因她这声轻轻呼唤,蓦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带浅枝借机转身,一把夺走了他手中那封丢人回信,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得逞后的笑容。
她双眼一扫信上的字迹,立马指出:“陈春日你果然污蔑我,这不是我写的。”
陈春日方才手持书信的手臂一顿,尔后才放下来。他轻笑着说道:“哦?说说看……”
带浅枝想数落他是不是傻,但话到嘴边还是畏惧于小师叔的威势,改成了:“这不是我的字迹。”认真分析道,“这应是那本手抄话本上的字迹。”
陈春日似是不信,面不改色的挑眉道:“哦,我怎么瞧上去,就是你写的。”
他这不是嘴硬吗?
带浅枝算是服了这位,她把那封错误的假回信一巴掌拍在了圆桌上,忙不迭去找出那天的话本,一块摆在了信旁。
眼见为凭,看你如何耍赖。
“你看。这是话本上的台词。我那天慌忙撕下,连带着多撕了后面一页。”
“嗯,确实挺像的……”陈春日弯腰,漫不经心的佯装比对了一番。他根本不关心这封信的真假,更似另有所图。
带浅枝一听他语焉不详在那装马虎,当即不乐意了:“不是挺像,是明明就是……”
“嗯……”陈春日点头站,起身来,平视带浅枝时忽地目光闪烁了一下,“那要是你,思念起一个人来,会怎么写信?”
丝毫没意识到已经步入某人圈套的带浅枝,还真的思索了片刻,煞有其事地卖弄了一下她的文学:“思君如思月,夜夜在心头。”
我对郎君的思念啊,就好似那天上的明月,整夜整夜挂在我的心头上。
眼瞅着带浅枝的深情诉说,陈春日露出了一个危险的微笑:“说这话时,你心里想着谁呢。”
他脸上的笑意明明比方才还要深,却令带浅枝不禁想打一个寒颤。
“我脑子里没有想谁啊。”她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