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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耳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天不但行为格外怪异,就连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就是Si活不让我去。他那个样子,情绪又激动,一张嘴就满嘴别人都很难听懂的土话,还没什么逻辑,看起来就是个疯疯癫癫的穷疯子。他Ga0出来的动静自然引来许多人——”

    周师然想着那画面,说道,“那可是在典部啊。就你现在看到的,典部啊,掌管朝廷的财脉,那可是北旵命脉中的命门,里头的人,那各个都是显赫权贵,要么背景深厚,人人都衣冠鲜亮,漂亮豪富。你可以想想那天的情景,站在这群人中间,野耳?他旁边一盆花一棵树、一片叶子都b他更有人样像个人。我在一众上司、同僚面前颜面扫地。我能怎么想?其实我都记不起来那天我在想什么了,但我就记得那天是我最最生气的一天,b我刚来天都被骗的那天还要生气。我还能怎么办?我只得命人把他赶了出去。”

    他又喝了一口酒,简单几句话,像把碎酒瓶茬子也喝进去了,以至于好久好久都没再能开口。

    “当天夜里,赈灾船有一艘走了水,查出来人为纵火。”他说,“野耳放的。当夜就抓走了,说是一伙密谋许久、意图抢劫赈灾粮财的贼匪。我第二天一早收拾好去江下十二郡的行囊,结果刚到典部,就收到天曦府送到典部的一纸罪状,停了我的职,把我送到了大牢里,说有人举报见到那纵火的贼匪来典部找我,并自称是我兄长,所以怀疑我是典部的内耗子和这帮贼匪里应外合。”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和悠惊住了。

    “不过那把火也没烧出来损失,又没查出来我什么。那两个月的牢狱和严刑审问,让我恨Si了野耳。”他说。

    “不是,我不太明白。你就没想过,野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变成什么贼匪的?”听到这里,和悠忍不住说道。

    “我当然想过这有多不合理。”周师然笑了笑,“但是,你有恨过一个人么?”

    她冷不丁被问愣了。

    周师然好像了然了她的表情,“看来你也明白。恨别人,是不是b埋怨自己简单太多了?我唾手可得的几代人的功勋、升官机会眨眼之间全都没了,还因为他连坐了这么久的冤狱受了这么大罪苦。要不是我自己真的特别清廉谨慎,特别努力用功,我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可能就这么冤Si牢里了。而他,而这件事,成了我一辈子洗不掉的W点,白纸黑字写在我的档案里,也就意味着,当我摔的头破血流才好容易爬上去那么一点点,上头的人只要看见我档案里‘野耳’那两个字——啪,我就要再次被一脚踹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