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太后年事已高,身子又有病痛,三阿哥早日成婚也好。”
“是。”皇后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未说之语,都用太后的身体说事了,她要是还反对,岂不是不孝?
该说的都说了,皇帝转身离开,剩下的自有皇后安排。
皇帝才走出长春宫,就遇到了等在外面的翠果。
翠果将一封信交给了皇帝,说是在齐妃的妆匣里找到的绝笔信。
接到皇帝的示意,苏培盛将信收了起来。看着皇帝渐渐走远的御驾,翠果也不知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可齐妃会生出谋害六阿哥的念头的确是皇后挑唆的,她家主子向来胆小,若没人故意唆使是不会生出这样要命的想法。皇后害死了主子,她绝不让皇后好过,即便皇上看了信后不信皇后与此事有关,她也会让三阿哥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会让三阿哥认贼作母,更不会让皇后掌控三阿哥。
既然惠贵妃找到她,并许诺她只要将这封信以主子自尽前留下的绝笔交给皇帝,就会保下她的命,并在三阿哥成婚后将她送到三阿哥身边替主子照顾三阿哥,那么她为什么不做,她绝不让皇后得逞。
皇帝离开后,皇后也不再伪装,恶狠狠地盯着沈眉庄,“是你对不对?是你向皇上提了三阿哥的婚事,让皇上给三阿哥赐婚,让三阿哥出宫开府。”
沈眉庄抬了抬眉,笑盈盈道:“没错,是我,皇后娘娘想如何?皇后娘娘利用齐妃害六阿哥,又借此事除去齐妃,更是故意不提三阿哥的年纪与婚事,不就是想让三阿哥娶乌拉那拉氏的女子为妻,才能三阿哥完全掌控在手里吗?皇后娘娘这一年来事事顺遂惯了,怕是忘了臣妾可不是个好性的,皇后娘娘既然想要害六阿哥,就别怪臣妾直接釜底抽薪。”
“惠贵妃果然是好手段,这次本宫大意了。”皇后胸口起伏剧烈,显然气得不轻。
“娘娘过奖了,臣妾既不如娘娘聪慧,也没有娘娘的心计手段,再得知娘娘想要借齐妃的手来谋害六阿哥后,真是寝食难安。”沈眉庄先是害怕地拍了拍胸口,旋即又苦恼道:“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臣妾真是太笨了,日后还要娘娘教导才是。”
“惠贵妃太谦虚了,本宫可教导不了你。”看着沈眉庄这模样,皇后气得心梗,不想再与沈眉庄说话,狠狠剜了沈眉庄一眼,甩袖离开。若不是怕沈眉庄将纯元皇后的事抖落出来,她何必这么被动,沈眉庄又岂能如此嘚瑟。
齐妃的死没有在后宫溅起什么水花,对外说是齐妃突发恶疾而亡,但后宫的人又哪里不知是怎么回事。整个丧仪冷冷清清,只有三阿哥一人为齐妃伤心。半个月后,皇帝下旨让三阿哥出宫开府,并将尚书席尔达的女儿董鄂氏赐给三阿哥为嫡福晋,两个月后成婚。
此事处理完后,皇帝开始着手处置年氏同党以及自己的舅舅隆科多。隆科多乃是太后昔日的旧情人,皇帝始终认为此事让自己颜面无存,决心将其铲除。
太后虽然不同意皇帝的做法,但身为太后,她必须要保护儿子的江山社稷。为了成全儿子,不忍昔日情人被自己的儿子赐死,也为保皇族声誉,亲自密访隆科多,骗其喝下毒酒,亲手毒死爱人。事后太后因此事伤心不已,卧病不起。
太后因隆科多一事病重卧床不起,皇帝却认为太后不仅仅因隆科多这个旧情人只死伤心,更是对他这个儿子心怀怨怼,是以不愿去探望,只有沈眉庄在太后身边悉心照顾。
另外一边,甄嬛终于决定和果郡王在一起,二人许下终身之约。两人不仅交换了婚贴,还商量起了假死脱身之事。
估摸着时间,沈眉庄让夏威派人暗中跟着甄嬛与果郡王,若是遇见一遭毒蛇咬伤中毒的男子,便将此人除了。
没过几日夏威回信告诉沈眉庄,那名被毒蛇咬伤的男子已除,并将人埋在了深山里,无人能找到。信中还说以那名男子的长相、说话的语调等来看应该是准葛尔人。如此沈眉庄便放心了,这人是准格尔的摩格可汗没错了。
这几年来朝瑰公主一直与沈眉庄暗中同信,沈眉庄便写信将此消息告诉朝瑰公主,准格尔可汗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去,让朝瑰公主做好准备,趁准格尔争夺汗位内部混乱之时,将自己的儿子扶持上可汗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