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今日的事不止孙女看到。”明兰犹豫了一瞬，才道:“当时四姐姐也在。”
“四丫头？”老太太瞬间紧张起来，“她怎么会在那儿？你仔细说说。”
“四姐姐说是回府看林小娘，经过那儿见景色不错，加之久坐在马车有些不舒服，便下来走走，谁知正好碰上了。”明兰一五一十的回道。
老太太眯了眯眼，又问:“那她可有做什么，或是说了什么对你不利的话？”
明兰摇摇头，“没有，四姐姐还帮着我说了曹家姑娘和弘文哥哥，很是不平的样子。回来的路上我问了四姐姐为何帮我，她说我们姐妹之间有什么龃龉是我们的事，对着外人时，自然要帮着自家姐妹的。”
“她倒是拎得清，”老太太放松下来，幽幽道:“希望她能一直拎得清吧！”
“祖母，我总觉得如今的四姐姐行事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了。”明兰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怎么说？”老太太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有什么不能同祖母说的吗？”
“我总觉得四姐姐不是碰巧出现在那儿的。”明兰叹息一声，轻咬唇瓣，无奈道:“可我也分析过了，四姐姐她本就不关注贺家，对曹家姑娘应该是不知道的，哪怕听到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她也决计不可能知道曹家姑娘今日会来找弘文哥哥之事，连孙女都是无意间才知晓的此事。再有，就算她知道曹家姑娘来了汴京，但曹家姑娘与弘文哥哥说话的地方也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她怎会未卜先知，又准确无误的等在那儿呢？”
老太太点头认同了她的分析，“你的分析确实也没问题，只是你为何还会觉得她的出现有问题？”
明兰迷茫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明明按着方方面面捋下来四姐姐该是碰巧出现在那儿的，她不仅帮我说话，之后也没拿着这事挤兑我，或拿捏我，但我总是觉得这不是巧合，可这种感觉我又说不上来。”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不是所有的事都要追根究底的。只要她没胡来，也没想着用这事拿捏你，就成了。”老太太拍了拍明兰的手，开解道:“她就算是个人精子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若她真的能掐会算，就该被供在道观里了。别多想了，啊！”
虽然老太太这么开解明兰，但她还是心有担忧。如今的墨兰莫说是明兰看不透，连她也看不透，只是她不想让明兰日日被困扰，才这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若是明兰因为低估了墨兰，冲动之下从而出手对付林噙霜，那日后可能会栽在墨兰手里。想了想，她还是提醒道:“虽然她未必能未卜先知，但她的确聪明且心计深沉，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祖母希望你切莫与她对上，我怕你会栽在她手里。”
看老太太一脸的担忧，明兰心有不忍，微笑着点头，“祖母放心，孙女长大了，不会再冲动行事。小娘的死我确实放不下，可我更知道她和祖母一样都希望我能好好的，能和和顺顺的过完一生。孙女还没孝顺您，又怎会去做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就算孙女想做什么，那也是在能保全自己的前提下，不然就是本末倒置了。”
得了明兰的保证，老太太这才放心，“你能明白祖母的苦心就好。”
……
墨兰睡醒后，便去了陶然馆，她进去时如兰正恹恹的躺在床头。候在一旁的喜鹊看到墨兰，赶紧福礼，“四姑奶奶。”
听到喜鹊的声音，如兰这才转头朝墨兰望去，她坐起身，理了理衣襟，怏怏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回来看看小娘。”墨兰挑了挑眉，扶着云栽的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听大娘子说你最近身子不爽快，就过来看看你。”
如兰正准备像去从前那般嘲讽回去，脑子里突然想起墨兰狠厉的手段，最后撇了撇嘴，嘟囔道:“什么身子不爽快，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