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回到府邸里,命人做了一桌菜,又把吕雉赏赐的酒拿了出来,才派人去请蒯彻过来。
蒯彻过来后先给韩信拱手作揖,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侯爷,我听说陛下让您进宫了,可是有什么事?”
韩信看着蒯彻,不知蒯彻问这话是为了他分忧,还是想从他这里替世家打探消息。
他目光幽深的看了眼蒯彻,然后倒了两杯酒,缓缓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陛下让我过两日出发去燕北。”不管蒯彻的目的为何,韩信还是说了。反正过两日这消息也瞒不住,而且蒯彻也活不到明日了。
蒯彻没注意韩信的眼神,只顾着思考韩信话里的意思,他总觉韩信此时被派出去目的不简单,于是试探道,“侯爷去燕北有何事?”
韩信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水,然后又倒了一杯,才淡淡道,“陛下让我去打匈奴。”
吕雉这突如其来的旨意让蒯彻有些措手不及,破坏了他与邹、叶两家商量好的计划。
想了想,蒯彻略带深意道,“陛下可是忌惮您,才会突然让您去燕北。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单独给绛北侯旨意,让他……”说到这,蒯彻停住了,不过手却脖子那比了个“杀”的手势。
蒯彻兢兢业业的帮着世家挑拨吕雉与韩信的关系,他跟在韩信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也算是知道韩信的性格。
可这次他却预估错了,因为韩信事先被吕雉给敲打了,且吕雉也没瞒着他有要杀蒯彻的想法。是以,这次蒯彻的挑拨也算是白瞎了。
韩信没接蒯彻的话,只道,“先不说这些了,陪我喝两杯。”
看着脸色不好的韩信,蒯彻以为他的挑拨之语起了作用,于是便不再多说,说多了容易露馅,点到即止最好。
于是便放心的端起酒杯与韩信喝了起来,不过期间不时会是似而非的说几句吕雉猜忌韩信,想要韩信命的隐晦之语。
天渐渐暗沉下去,酒也喝了两坛。韩信看着已经有了明显醉意的蒯彻道,“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陛下都看在眼里,你犯了陛下的忌讳,陛下让我处理好你的事。”
原本有些醉了的蒯彻一听韩信这话,醉意立马烟消云散,人都清醒了。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颤声道,“侯爷的意思是?”
韩信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亦不能再留你了。”
随着韩信的话落下,蒯彻紧张蜷缩了手指,不小心碰掉了酒杯,而酒杯落地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又惊人。好一会儿,他才抬眸看着韩信道,“侯爷真的要听从陛下的意思?”
韩信拍了拍蒯彻的肩道,“还记得当初陛下密令里写的话吗?当初我就告诉过你陛下善于洞察人心,你的那些算计陛下一直都看在眼里。当初你不算犯了陛下的忌讳,她还能让我留着你,可如今你却实打实的犯了陛下的忌讳,那她就不会再留着你了。这些事你明明一直都知晓,可你为何偏偏却要明知故犯?”
韩信其实有些不明白蒯彻的想法,当初他要给蒯彻请官,吕雉答应了,是蒯彻自己拒了。
最终蒯彻以他的门客身份住进了他的府邸,这些年他待蒯彻也不薄,他不明白蒯彻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