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之上,黝黑色的砖瓦反着光,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晒得连路边老狗顶不住了,一通喘气后,便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去树荫底下乘凉,噗嗤噗嗤地吐着舌头抒发热意。
最近真是太热了。
隐匿在屋檐上的三人却出了一身冷汗。
长老们的出现就像是给单薄乏味的日子撕开了一条狰狞的口子,寻着这条口子,他们窥探到了阴暗处的魑魅魍魉。
这一瞬,美好的假象破灭,光天化日之下也令人不得安稳起来。
“第一步是把碎片的用途展现在我们眼前,勾起好奇心,再将我们从天南海北引来京城,利用魔障让我们聚在一起,相互熟络;第二步便是偷走碎片,把这群‘长老’推出来。”好半响,鲁达才想明白,他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班鸠,感叹道,“我勒个小师弟哦,照你这么推测,我们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在一个圈套之中?会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
班鸠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在他俩之间打了个响指。
“喂喂喂。”宫行洲着重强调了“你的”二字,“谁是你的小师弟,给我好好说话,他正牌师兄还在这儿杵着,没死呢。”
鲁达:“啊……我……这”
这只是个惊讶之余语气词您信吗?
“他又不知道我的名字。”班鸠帮鲁达解围,“更何况他不是叫你老大吗,跟着你喊很正常。”
外人或许听不出来,宫行洲却在其中品到了一些别样的味道——班鸠这一句的重点在“他不是喊你老大吗”。
继续说下去的话,大概率会演变成“你都让他叫你老大了,那我让他叫我小师弟又怎么,礼尚往来”。
宫行洲挑起一侧长眉,心道:“好一个礼尚往来的小班鸠啊,这陈醋味藏得够深,天底下也就我能闻出来。”
宫行洲对着陈醋一口闷进肚子里,同时傻笑起来。
班鸠:“……”
有这么好笑吗?
鲁达最无辜,被两人暗地里的较劲儿堵在中间,偏向谁还会被另一方瞪,有苦说不出,只好赶紧转移话题:“老大,老大的小师弟,我们还是赶紧听听长老们还说了什么吧。”
宫行洲觉得最近的小班鸠就是他脑袋里的蛔虫,隔三差五地便会探出头来扰乱他的思绪,无论时机是否恰当:“啊?你说什么?”
班鸠:“继续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