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其实我还有几句心里话,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你说……”
“加莱,我们是同志加兄弟对不对?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戈林反过来宽慰孔蒂尼,“你如果想批评我,直说就好了,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
“不是这意思,是关于党、关于革命的事。”
戈林一愣,马上道:“那你就更不能藏着掖着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刻!”
孔蒂尼叹了口气:“领袖闹革命时,意大利国防军没介入,但魏玛国防军能不介入么?”
“我以为你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戈林笑了起来,“国防军态度你不要担心,论打仗我们肯定打不过国防军,魁首也没指望和国防军打仗,真打我们一定输,训练突击队不是为了和国防军打仗,而是为震慑其他宵小和警察,他这次之所以没法亲自来罗马和您洽谈,是因为最近在和鲁登道夫将军沟通协调革命细节,后者在德国军队中有巨大的影响力,威望完全可压制国防军,我相信国防军不会对我们动手。我们不但不反对国防军,魁首还说了,如果革命成功,国防军要扩编。”
“如有更高威望的人反对呢?”
“不可能!目前军队中没有比鲁登道夫威望还高的将军,你可能不太了解德国军队,威望这东西不单纯看军衔,资历和战功比区区头衔更重要。。”
“我觉得有一个……”孔蒂尼直言不讳地说道,“鲁登道夫将军的老上级,兴登堡元帅!”
“这……”戈林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兴登堡这名字带来的压力有些沉重,虽然熟悉军队内部事务的他知道兴登堡主要靠鲁登道夫出谋划策,但威望就是威望,兴登堡强于鲁登道夫完全不用怀疑。
“兴登堡元帅明显反对魏玛政府和艾伯特,他念念不忘恢复帝制,我想他应该会对革命保持中立吧?”戈林有些心虚地说,“再说鲁登道夫将军和他关系很好,两人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应该没那么冷酷无情吧?”
孔蒂尼在心里摇头:鲁登道夫和希特勒间本就是貌合神离的合作,指望这种合作能牵制住兴登堡?这得有多大的梦想?
“我担心一旦国防军反扑,革命有夭折的风险。”孔蒂尼叹了口气,“干任何事都不能百分百打包票,这是我感觉风险比较大的地方,不过这句话你回去最好不要和魁首与其他人说,免得他们认为我革命意志不坚定,我不是反对革命,我只是担心同志们的安全!”
“我不会说!你是好意,是对我个人的善意提醒,我会放在心上,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会尽全力去尝试。”戈林拍拍孔蒂尼的肩膀,“你不要压力太大,谁都没敢说革命一定成功,魁首自己也是这态度,大家只是认为时机成熟了不敢去尝试的话将来会很后悔!我们宁可失败也不想后悔!”
“您能听进去就最好了,那还有些话就可以说了。”孔蒂尼笑笑,“虽然在背后编排别人不太好,不过我觉得我的肺腑之言你应该能懂。”
“您说,我一定记在心里。”
“赫尔曼,这次受训的同志你一定要抓牢,他们不但有坚定的信仰,还有不俗的军事能力,是不可多得的骨干,虽然人数不多,但作为党的近卫军,他们忠诚可靠、战力不俗、能量极大,务必牢牢抓在手里。”孔蒂尼用严肃的口吻道,“虽然严格说来冲锋队才是党的武装,但我个人不太喜欢罗姆,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子狂妄自大、流氓习气严重的味道,感觉他个人争权夺利的心思太重,不是个纯粹的革命者!你掌握住了武装,就拥有了力量,今后就能在危难之际捍卫党、捍卫魁首、捍卫革命!这些武装对革命至关重要!”
戈林心想:真是知己啊!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远的距离、通过这么少的接触就看出了罗姆的狼子野心,与我劝魁首的话差不多,可阿道夫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反倒是远在意大利的加莱一针见血。至于抓住这支接受训练的部队,他早就牢牢记在心里,来之前希特勒也反复交代过这一点,还暗示今后要成立党卫军,这么一支接受过系统军事教育、全副武装的部队带回去,怎么可能撒手?总裁阁下还真是个贴心人。
“加莱,其实这件事我和你有共鸣,魁首被罗姆伪装革命的态度欺骗了,后者其实就是个投机分子。不过你放心,有我盯着他,容不得他乱说乱动!”
“还有个人,党的二号人物斯特拉赛尔我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听了他在演讲中的话和你平时和我描述的情况来看,虽可能有些武断,但我就是感觉他很保守,对革命信心不足,根本没有魁首的激情和坚韧不拔,他最喜欢搞那些无病呻吟的议会斗争,迷恋所谓的合法斗争与情愿示威,而不是真刀真枪和敌人干!如果革命遇到挫折,你要提醒魁首当心这个人!这种人很容易背叛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