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胤手上有更多的兵马,范成达和李君玘在弘农宫根本拖不住他,长驱关中是早晚的事。
一切早在冥冥中注定,一饮一啄,皆是报应。
李君璞不管内心有多激动,外头还是一副冷面模样。
现在只恨骑马来,不是乘坐马车,不然就可以在车里翻阅手稿。
南衙派出两个军士帮他送箱子回家,李君璞不能去右武卫把段晓棠叫回来,只能给东院门房留信,让段晓棠归家后过府一叙。
段晓棠从大营回来,听到李君璞的传信,有些奇怪。
去隔壁李家,经过校场时,只有李弘业孤零零一个人练枪。
什么事重要到,能让李君璞放弃小侄子的课业。
段晓棠被引到书房,李君璞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拿着各式纸张不停地分成一堆一推。
段晓棠弯腰站在纸堆之外,“是什么?”
李君璞眼睛中微微有亮光,“杨章的手稿。”抄本。
段晓棠身体陡然紧绷,讶声道:“你抢了朝廷的库房?”为写书这么拼。
李君璞仰头略显无奈道:“王爷给的。”来路清白。
段晓棠:“河间王?”
李君璞:“嗯。”
段晓棠约莫猜到缘由,急忙蹲下,“这么多?”
李君璞:“还是散佚不少。”
杨章是个文化人,心血手稿不止这么点。但倾家之祸前,能保留下来些许,已是幸运。
段晓棠见李君璞对待稿件尊重珍视的态度,问出心底的问题,“你不讨厌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