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牢狱已是剑走偏锋,落于下乘。殷博瀚出发点错了,错上加错。

    怪只怪先前对他有文人滤镜,没想到这般无耻。

    武将杀良冒功,都是一杆子买卖,哪像殷博瀚,一人两杀!

    这等诛心的猜测,范成明除了在给吴越的私信中提及,公开场合绝不会发表,但不妨碍他私下偷偷传播。

    段晓棠原地转圈,“我要,我要……”重复几句却发现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

    她手握重兵,是陈仓附近最大一股武装力量,除非造反,没有任何可以限制殷博瀚的手段。

    她和范成明都不是可以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纵横士。

    如今的上上策,竟只能抽殷博瀚的梯子,一走了之。

    范成明:“把我们收集到的东西,送回长安,让七郎定夺。”

    段晓棠怀疑道:“他会对上一位宰执?”

    范成明反问道:“你以为王爷过往在朝堂上,是和哪些人撕扯?”斗的就是宰执。

    不穿紫着红,都没有入眼的资格。

    河间王府、南衙和殷博瀚过往没多深的关系,往日无情,就别怪今日翻脸。

    就算为了段晓棠这个人才,吴越也必须上。

    如果昨日出昏招,推人出去斩的是吴越,被推出去是段晓棠……哄不好,绝哄不好了,补偿再多庄子都没用。

    有些委屈,段晓棠绝不会受。

    范成明阻拦段晓棠去县衙,倒不是担心殷博瀚一气之下斩将立威。

    打狗还得看主人,殷博瀚除非疯了,否则绝不会动到南衙将官头上。

    段晓棠又不似范成明能屈能伸,能装几时?为的不过是表明右武卫的态度,嫌隙已成,但只要不正面撕破脸,就有利益媾和的可能,降低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