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便是:“两卫在外紧紧逼迫,哪怕单俊达投降意真,隗建柏游景焕暂时都不会动他,反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兵权就是底气,内耗需要实力。单俊达与其说是下属,不如说是小股东,如今想的不过是脚踏两条船,留条后路而已,无论给自己还是家人留。
大小股东之间关系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擅杀单俊达说不定引发崩盘。
庄旭不忍心自己的“毒计”就这么废了,“难道什么都不做?”白白放过这个把柄。
段晓棠:“信照旧放出去,有时候一点点猜忌大有作为。”
互相猜忌的人,怎么可能在对外时拼尽全力呢?
吴越将打击扩大化,“河东与三州接壤往来不断,”说不定现在绛汾二地中还有他们的姻亲旧眷,“让那些河东子弟,不,他们家中长辈给两地的熟人写信。”
年轻人说到底只是小辈,不能做家族的主。
吴越曾翻阅过氏族谱系,三州与河东世家有联姻之旧,其中若有人卷入乱军,诛九族时将河东世家全拉下来不大可能,但的牵连一二是可以的。
现在让他们写信招降,是为了洗干净他们可能沾上的泥。
吴越:“绛汾二地卷入的士族豪强,若诚意投降,可以酌情轻判他们的罪行。”比如家族里少杀几个,多流放几个。
若说赦免,鬼都知道是假话。吴越给人感觉文弱,但他一路征战,从不搞绥靖,甚至还有点不死不休的意味。
庄旭:“世子恐怕得亲自和那些河东子弟们谈。”涉及家族延续,他出面传话分量不够。
吴越从善如流,“让他们稍后过来吧!”既然要猜忌,只几个人哪行,所有人都猜忌起来才好。
不光要乱军中人互相不信任,还要他们对治下豪强士族心生疑窦。绛汾二州乱到如今的地步,留下来的绝非羔羊。
到下午时,耿鸿回文书营补了一点上午没完成的任务。到校场时见这儿也没多少人,疑惑道:“河东那帮人呢?”
冉智明:“似乎被世子召去了。”上午找他们,下午找河东人,也不知道吴越一天天在忙什么。
耿鸿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递到杜乔手上,“长林,这是通过吏部公文传来的家信,缓了好些天才收到。”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杜乔心中千般火热在看到信封上的文字凉了半截,“杜乔安启,杜若昭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