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气鼓鼓地去见金戈,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
猫猫松了口气,对盛文澜道:“还是你厉害,知道谁能制住她。”
眼下这关头,凶手没有找到,危机四伏,人人心里都燃着一把火,那姐妹俩真要闹得不可开交,恐怕留下难以解开的心结。
盛文澜笑笑,退到了猫猫身后。
虽然她进宫时间不长,但是处事大方妥帖,已经成为猫猫身边最受倚重的女官。
在帮助苏云阳治丧这件事情上,她又表现出来了令人惊艳的才干,猫猫十分庆幸身边能有这样的人。
“敏敏,谢谢你。”晚上苏云阳守灵,敏敏过来看他的时候,他由衷地道。
“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是我家人处事不当,我该帮她们给你道歉。”敏敏把温热的蜜水递给他,“你总这样熬着,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老侯爷在天有灵,定然也舍不得你如此。”
“我睡不着。”苏云阳接过蜜水捧在手中,汲取一点点温暖,“我闭上眼睛就是祖父。我是祖父带大的,小时候我生过一场重病,药石无医,祖父实在没有办法,就背着我去寺庙里求佛。”
说话间他眼神中吣出泪花来,咬着嘴唇努力逼退泪意。
他不能在敏敏面前哭,会让她担心。
仰头,喉头微动,情绪略微平静下来,苏云阳继续道:“我记得那是一座山上的寺庙,据说有一千多级台阶,祖父就那样背着我,几步一磕头,求到山顶的时候,他已经起不来了,被两个下人搀扶着,背着我去求菩萨……”
后来他捡回来了一条命,一直觉得是祖父的虔诚感动了佛祖。
“老侯爷对你很好,”敏敏安慰他道,“可是你也对得起这份好了。你对老侯爷的孝顺,有目共睹。”
安慰的话语是苍白的,然而她还是得说。
但是有些伤痛,唯有时间能冲淡。
“敏敏,”苏云阳跪在地上,又往火盆里添了几张纸钱,出神地看着火苗舔舐过纸钱,慢慢把它们烧成灰烬,“我好像不怕死了。并不是从前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那种勇气,而是因为,死了之后才能再见祖父。”
活着能看见她,死了能和祖父重逢,再做祖父膝下的孩子,那死亡也没有什么恐惧的了。
敏敏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以为他存了死志,忙道:“你不能这么想,活着还有很多令人眷顾的。倘若你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留恋的,那,那要不来医馆帮忙?”
这世上,还有很多被贫穷困苦和疾病所扰的人,能为他们做些事情,也是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