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图尔的思绪被穆严的话语带回到几日之前,他在未央宫珑悦台中寻找石窗,而穆严正在仪和殿内阁面对魏帝。
“那银铃遗落后寡人为讨少使心欢派人寻遍宫中,一无所获,为何几日后又无故回到少使手中……寡人思来想去,猜是有人拾走几日后又还与少使,能有随意进出王宫本事与胆量的人,大约只有阁主一人了。”魏帝从奏章中抬眸看向穆严,表情堪称和蔼。“阁主私下见过少使?”
“除了叛军逼宫那日,其余时间不曾见过。”穆严坦然在魏帝面前坐下,反问:“陛下今日唤我前来只为此事?”
“只为此事。既然阁主否认,看来寡人要勒令近卫军对未央宫多加看护,免得被贼人钻了空子,惊扰少使。”魏帝又重新低头批阅奏章。
“看来陛下是真心爱重少使,这倒叫我十分好奇。”穆严倚靠在椅背上,随口试探:“若有朝一日,我用千机阁换取少使,陛下肯否割爱?”
魏帝动作一顿,终于放下毛笔正视穆严,似要看穿他心思,半晌无话。
穆严毫无畏惧地扬起下颌,谈笑似的:“老阁主应答陛下的三件事现已完成两件,第三件事成后千机阁与南朝再无瓜葛,难道陛下不想让千机阁此生效忠南魏?”
“老阁主情义深重,寡人亦十分感念千机阁之功,眼下时局已定,寡人暂且无需再劳烦千机阁帮扶。”
“原来如此,那我换个问法,倘若千机阁即将投奔轩辕,这天下的太平之日,南朝的太平之日还能剩下多久?”
魏帝眉毛渐渐拧起,墨色双眸中暗含戾气:“届时谁也无法将他从寡人身边夺走。”
“未必,带个人离开魏宫的信心我还是有的。”穆严还在挑战魏帝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