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眼神。谢舒有些招架不住这堪称□□的眼神，那样的凌厉，明亮，眼底似乎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有此刻不知所措的自己。甚至还夹杂着丝丝缕缕控制不住的爱意。
可他却不敢对上那双眼。
手中手机握的很紧，微不足道的后退了几毫米。明明没什么可以隐藏的事情，但他却不敢将这一部分有关于他的事情暴露在两人之间。
宋孽像是并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还是那样熟悉的语气，低下头埋在谢舒的颈窝里，有些眷恋的蹭蹭：“好困。”
“困就请假，说你发烧回去休息。”他抚上发丝的指尖不可见的轻微颤抖了一下。
“可是请假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了。”宋孽的声音轻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看不见先生比发烧还要难受。”
“我现在不奢求先生陪着我，只要是能看见你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就已经很满足了。”只能听见他满足的一声呼吸，眼底冰冷，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他总是能从之间听出他失落的语气，越发让人心疼。
这让谢舒开始怀疑，是不是刚才的对话会不会被他听到了？他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鬼使神差的，谢舒像是魔怔了般，拉住了他的袖角，用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声音轻轻道：“要不，今晚我陪你？”
少年的身影顿了一下，漆黑的瞳孔深深的凝视着他。似乎就这么看了好久，直到谢舒都心底发痒，准备收回那个拉住的手腕，突然见他笑了一下。
“好啊。”
上课铃声又一次响起，把头伸出窗外的少男少女终于把头收了回来。
“真无聊，到现在连个影都没看着。”女生无聊的把窗户关上：“本以为还能有意思点，结果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十四班门口的垃圾桶已经满满登登，值日生还没来得及倒掉就已经上课了。
谢舒拿着所有的必修教材准点来到班级，脚底突然踩到一个凸起的东西，他顿了一下，发现是一张纸团。折痕还不是很明显，应该是刚才没丢准，也就随之这样处理的。
“今天的值日生是谁？下课的时候记得把讲台打扫一下。”
下面传来几声哄笑：“老师，我们学习太累啦！一直学一直学压根都没时间出座位倒垃圾了！”这话一出，班级都跟着笑了起来，不知是真心还是讥笑。
刚才说话的男生也跟着笑，他算是班里不学好那一挂的，平时上课就喜欢和老师呛嘴，今天也不例外。他的同桌看不下去了，悄悄的碰一下他：“喂，你小声点。”
谢舒没打算和这群学生争辩什么，直接把扩音器调到最大声开始讲课：“笑一笑就得了，上课。”在他看来，没必要和一群小孩子起争执，完全不是一个level，三观都不同，也没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