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现在还能得到这样一句话。即便是物非人不在,这四个字依旧如同存在血液里的余温。那样温柔的目光望过来,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被等候着,关心着。身后有家,家里有灯,灯前有人等。
于是她鼻头一酸,道了句“我回来了”便孩子般一头扎进了想象的怀抱。
一期一振被她突然的飞扑吓了一跳,以至于差点失去平衡。他稳住了怀中的少女,犹豫之下才将另一只手缓缓落于她的头顶:“主殿,您怎么了?”
充满关怀的问候让她憋了太久的眼泪发泄得更加凶悍,沉闷委屈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叫我木莳好不好?”
这话落下,她感到头顶的手倏然顿了片刻。
“主殿…”一期一振的声音微沉,“我不能叫您的名字。”
抽噎中的木莳缓缓睁开了湿润的双眼,仿若如梦初醒。
她静静地将剩余的眼泪流完,然后离开了他的怀中,擦擦脸站起身:“我得去给鹤丸手入了!”
留下了依旧不明所以的一期一振,木莳暂时作别后便抄着最保险最不会照到阳光的路线,摸到了手入室。
手入室外围了不少刃,以小短刀为多,一见她便围上来问东问西,主人你们去哪了?碰到什么事了?鹤丸大人为什么重伤了?
她没有一个个回,安抚了几句便穿过他们。她看到和泉守兼定也在这,脸色臭臭的,木莳以为他见着她会冷嘲热讽一番,毕竟出门前他警告过她,她却没听。
然而他只是小声哼了句,给她打开了门,“快去吧。”
木莳看了他一眼,迅速进门关紧。
药研和鹤丸都在这儿,前者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正在自行处理,后者情况就比较严重了。
鬼杀队帮忙的应急处理已经不管用了,鹤丸的伤口重新裂开,毒素的蔓延也越来越快……
刻不容缓。木莳立即将修复台启动,准备手入。
药研问:“大将不需要先休息一下吗?刚才看你…很累的样子呢。”
之前见到那位“缘一大人”跟着了魔似的,刚回到本丸便一个人冲回了天守阁,怎么看都很不正常吧?
“总不能让他维持着这副样子放置在这吧?”木莳指了指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离碎刀只剩一步之遥的鹤丸国永,嘴唇都紫了,在那张白白的脸上显得莫名喜感,也让人心疼。
“我目前的灵力应该够用。”木莳掂量着,对药研说,“能把现有的资源都搬来吗?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