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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沅对着吕良敷衍的行了下礼,道:“您怎么有空来了?怎么是这幅样子?”
吕良为了博同情,是很狠得下心的,头上的帽子早没了,原本端正的发髻,如今也是斜斜的撇在一遍。至于身上的衣服,在地上躺了一遭,那也是越发的脏乱了。
“阿沅怎么不叫爹?是不是不认我这个爹了,也是……大娘她……”吕良往东厢房的木门哪儿,看了一眼,又轻轻地叹了一声。
吕良说话留了一半,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田大娘做了什么事,才让田沅不认他这爹了。
只可惜这家里没有其他人,吕良的这一番神态,也是浪费了。
田沅道:“您刚才不是还说,要将二郎接走,怎么才一晃神的功夫,就反口说要将我接走了?您要是真有心,何不将我们姐弟两一道接走?我倒是有些不懂了,也说了,是做爹了,可怎么会只想着接走一个呢?还是说……不管是我还是二郎,只是想从这家里,抢走一个孩子!”
田沅每说一句,就走上前一步,她慢条斯理的说着,似是每说一个字,都要好好斟酌一番。
前些日子,田二娘归家来,将吕良的近况大致说了一下,也让田沅了解到,吕良娶了富人家的女儿,可这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好。
吕良以前又不是没回过清泉村,怎么道现在才想起来,要做一个慈父呢?
“阿沅我知道怪我,可我也是有苦衷的,自有了二郎,大娘她……”吕良像是只有这一招,这话说到一半,就又不说了。
“我娘她很好,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娘,更好的娘亲了。”田沅已走在吕良跟前,她抬着头,直视吕良,坚定的说道。
“我不知道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可我阿爷他,好歹做过的岳父,如今把他气成这样,这‘孝’这一字,就没有读懂。您如今已有妻儿,可却在她人门前窥视,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的话,可有将如今的妻室放在眼里?”田沅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站在吕良身后的小郑氏。
田沅嬉笑着道:“我也只听到一丁点儿,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要是说的不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如今尚在新年里,来了我家,又是哭的,又是喊的,真不是来给我们家招晦气的吗?”
田沅低下头,似是怕了吕良,之感偷偷的瞧着吕良。
吕良的一张脸,羞得满脸通红,不多时,便成了猪肝色。
“……我……”吕良已是被气得语无伦次,可他看着田沅那天真的样子,又不好教训田沅。
“好,好,好……说的是真好。这丫头,可真给我长脸。”田希拍手称快。
田希冷笑一声,看向吕良道:“我说想念这俩孩子,可这么些年也没见来看过一眼。倒是和我说说,是怎么想孩子了。对了……要是真想好好的做爹,那就将这些人的养育之则给尽了。去拿个算盘来,算算我的宝贝孙子和孙女,这么些年里,都花了我多少钱。”
田希拉起了两边的袖子,又道:“我估摸着,也该有三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