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联系到刚刚看完晨间新闻第三次重播的柳元真,通讯器那边逐渐褪去憔悴的女人闪着泪光,眼里杂糅着欣喜与担忧。
“我一直都知道,真真不会说谎。”
柳元真在屏幕里的影像有些失真,虚幻迷蒙的脸庞上笑容也带着湿意,恍惚萦绕着一团雾气。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被幼圆的眶线包裹着,像是被谁含化的糖果,流溢出宛如孩童梦境般的天真与柔软。
“我现在很好哦,妈妈,不要担心。”他的鼻尖红红的,还有些发润,水流似的嗓子清透无比,只是有些暗色的沙,“现在小腿还有些痒,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进行康复训练了。”
柳元真无比认真地展示着自己现在有多好,他已经让家人担心了太久,这次终于不再是强颜欢笑。
他漂亮雪白的颊腮晕着无法消退的色彩,为这份清甜娇弱的柔软增添出几分异样的靡丽,就连哭过的声音也有些不同寻常。
柳母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做按摩疗养,还以为这些都是因为刚刚从床上调理后下来。
没有发现端庄的孩子本该摆放在大腿位置的手,现在指节相扣,正固锁在那截细瘦的腰上。
柳母轻飘飘地抹开眼角的水汽,她的孩子眉目间缠绕的愁苦和病气在此时仿佛从未来过,甚至连腿也渐渐开始有了知觉。
在月前还崩溃欲坠的家又恢复了往日的脊骨,只因为一个自称爱慕柳元真多年的时渊。
柳母怎么会不明白,一群没有犯过命案的雇佣兵,如何能被大多数帝国人民习惯性播看的晨间新闻重点报道。
又如何能重播第三轮。
他们的犹疑已经彻底打消了。
上天还是会眷顾他们的宝贝,在最绝望的时候带来了能够将之打捞起的人,那是作为他们作为父母却做不到的。
柳母却是还有话要讲。
她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总是容易心软。
端丽的女人难以克制,摆出严肃甚至可以说狠厉的神色。
她坚决地告诉柳元真:“真真,最近有很多人联系不上你,找到我和你爸爸那里,想要跟你道歉。但是我们都回绝了,你一定要理解爸爸妈妈。”
只见屏幕上乖巧的孩子小幅度地点头,轻声回应:“我也不想再联系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