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在偏室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等到师雪章回来。她惴惴不安,又实在怕真的有什么情况阻隔,不敢真的走出偏室去看。
她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将上面精细的绣线都搓开揉乱了。最终还是忍不住站起来,将耳朵贴在门面上。
织得极密的窗纱隔音聊胜于无,芸娘趴在门边,裙摆晃荡。依稀听见了主室有些不明显的响动,还有沉闷的人声,并不是她预想中的激烈。
而是一种压得极低的,私密又亲昵的交语。
就像她曾经抱着自己的孩子睡在陋巷,夜里小小的雪章被呜咽的风吹得害怕,芸娘会轻轻贴着雪章的耳朵安慰他,不让破漏的屋子卷走那些轻喃。
芸娘将耳朵放下来,她有些犹豫。
今天太晚了,生铁似的月已经挂在东边,天色生出一种灰暗的红,是日光最后的晖色。
师正仪每月这个时候都会去到芸娘的院里,她实在不能再等。
应该没事的。
师雪章纨绔的大名响彻上京,即便没有见过本人,多少也会有所耳闻。
这样一个人,就算床上堆着一件女子的抹胸,那又如何?
顶多暧昧地打趣一番,总不可能拽着他的衣服非要往里看,是不是师雪章身上也有这么一件。
她说服了自己,而主室的细碎声越来越低,渐渐停滞。
师雪章还是没有回来,芸娘等得急了,决定推开偏室的小门先离开。
关上门的时候,门框轻扣,吞没了所有的余音。
她穿过蜿蜒逼仄的小路,想着下次来时将东西带走也无妨。回去的时候师正仪不多时也到了,芸娘脸颊上还晕着一片走动后的红,清艳可人。
红色的颈带缠在师雪章突出小骨的后颈,它系得紧,和原来扎在腰上的一样紧。这般才能一个拉着上面,一个扯在下面,互相牵制着将中间不听话的乳肉压平。
只是现在腰上的那圈松了,布料被颈子上的拉力扯上去。饱满的乳肉原先挤作一团,捂出潮湿的热气,让抹胸的下缘黏住皮肤。
本就挺拔的奶尖更是高耸,推挤着想要埋进乳沟的脸,宛如盛满水的袋子,软腻却不失张力。
师雪章湿润的脸雾蒙蒙的,那张脸都像是隔着云,却被折在人的怀里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