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引长着一张艳丽又娇艳的脸,眼尾总吊着红,纤长高挑的站在那里,没人会想到这会是大名鼎鼎的艳刀。
他静静端详着谁时,惯会流露出如水的情态,仿若看的是此生最爱的人。
就算有的人心冷得堪比石头,也会为之一动,在无尽的春水里磨成圆滑的鹅卵石,再没有任何棱角尖刺。
任你是高洁的隐士,还是遁世的佛子。
好似都修行不到根处,水滴穿石之间成为桑引手中挑选的玩物。
在人的想象中,艳刀艳名远播,但也是一名绝顶刀客,怎么会是这般荏弱的身躯呢。
但桑引比起他那个初冬新雪似的父亲要更像刀,也更绝情。
他的父亲放不下至交好友的情谊,最后弄得妻亡子散。
而桑引面对失散多年的弟弟也能暂时抛却,只管先去报仇,将两人的情债兀自斩断,便尽数不管了。
在伤人这件事上,桑引的师父一点也没看错,他的确锋利无匹。
贺求玄也曾说过,兵器有再多的名号,最终也是用来杀人的。
贺执的剑术实则很好,却始终不愿意见血,伤人实在容易,他却还做不到不伤人。
所以他一直做不了真正的剑客,随便一个人都能拿着刀剑劈刺回来。
那木鞘中装的本是一柄钝口的木剑,之后才换成了吹金断玉的利刃。
贺执没觉得自己会用它,直到桑引走后,他遇到了第一个桑引的入幕之宾。
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也是从小习剑,见了贺执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情敌剑客,自然哪里都瞧不上。
不过失魂落魄的贺执倒是叫他生出微妙的得意。
少庄主知道,贺执与桑引只有过一天,且桑引走得比当初还要绝情。
这样的人也敢纠缠桑引,也不看看是否相配。
他语气发酸:“真不知道他瞧上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