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轻易的相信了祁连王的话,还是因为千暮雪曾经说过,要想夺下皇位,她的师傅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杀进皇宫就好了。
这一句话一直让宁月忌惮到如今,而后见到了祁连王,从他口中得知暮雪的师门是仙宫。也正因为如此,宁月才轻易的相信了祁连王的话。
也唯有神秘莫测的仙宫,才有这如此可怕的实力。仙宫超脱于红尘,凡俗间的权欲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其实就连武道高手也看不起皇权,更何况比武道高手更高的仙宫?
要不是莫君邪的心魔,要不是莫无痕本来就是帝皇,也许他们两个更喜欢踏上武道的高峰追求更高的境界,而不是为了这方寸江山厮杀。
宁月想笑,他也的确笑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了水面,而千暮雪也的确没有夸大她师傅的武功。能够挥手之间将黑光灰飞烟灭的人,要杀进皇宫何人能够阻挡?
但是,宁月想不通,的确想不通。既然这么简单的事,他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么?至于让玄阴教主冲锋陷阵么?为什么不在夜魔军起事的时候,以他为箭头直指中州?换了那个时侯,谁人能抵挡?
无论禁军还是凤凰军,还不是在他的掌中飞灰湮灭?宁月不明白,所有瞪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天空的老人。而出乎宁月预料的,玄阴教主似乎比他更加的意外更加的不可置信,瞪着浑圆的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老人就连连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
玄阴教主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老……老头子?你,你的武功不是被废了么?你……你……”
“哼!”老人冷哼一声,“你以为就凭着暗夜渗水就能废去我的武功?天下三大奇毒,可以威胁到武道之境,难道还能威胁到问道之境么?无知!”
祁连王冷冷的说道,这一刻,祁连王才像是一个父亲对不成器儿子的责骂,虽然冷冽,但却充满着浓浓的关爱。但是,以前的玄阴教主不懂,而后来等到懂的时候,却已经无法回头了。
祁连王缓缓的飘落,九幽岭上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轻轻的落地,踩着满地的狼藉,祁连王望着四周,这九幽岭原本是他的府邸。而现在,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当年我不让你争夺回皇位,就是为了你能勤练武功踏上无上的巅峰。红尘权利算得了什么?人生匆匆百年不过是过眼烟云。但是我想不到你对皇位的执念这么深,深的甚至不惜杀君弑父!
你以为暗夜渗水能将我拿下?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散功然后废去我的丹田经脉?你太自负了,就连我散去的是功力还是暗夜渗水之毒都分不清楚。”
“既然你没有被我废去武功,为什么还要装作武功尽废?为什么还要甘心被我囚禁四十年?你是想看我笑话?看我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在你眼前蹦跶?”玄阴教主暴怒的喝道,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蚯蚓一般在皮下蠕动。
“甘心被你囚禁?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那原本就是我的练功房,我原本就打算在此闭关练功。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又几时真的能囚禁我?”
祁连王淡淡的笑道,但这个回答却让玄阴教主原本抓狂的心上在洒了上了一把盐。祁连王悠悠的背过去,双手随意的放在身后。
“你对我怨恨太多,但我是父,你是子,有些事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但有一件事,你却说的没错。我放弃了皇位,但也不该拿着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去慷慨。
你幼时吃了太多的苦,这皇位本来就该属于你。就算我不恋眷皇位,那也该将它交给你而不是让与祁玉。所以哪怕你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我也顺势没有阻拦。
这四十年来,你每天都在为夺回皇位而绞尽脑汁,而我却每天都在等你什么时候能看破心障。皇位,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美妙,主宰众生生死,言出法随。但是,真正得到过皇位的却只会觉得皇帝却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当年我为太子,父皇不理朝政。皇朝上下大小事务皆是我在替父皇操劳。你做好了,那是应该,做不好就是昏君。一个政策实行,触犯利益的人在骂你,不明真相的人也在骂你。身为皇帝,就是在被骂中慢慢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