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像上的人未着丝缕,以各种姿态胶着在一起。

    或坐、或卧、或跪、或立。

    这厢的屏、那厢的椅。

    龙凤双叠、上下易位。

    页页有惊喜,字字需研讨。

    夫妻共读,他们恍若画中人,逐一尝试。

    翌日天放晴。

    程怡谨昨儿连夜将讨论的结果成文,来了两次,都被青霜挡了。

    她倒未觉那两人鏖战一宿,只当那摄政王小气,故意拦着王妃不许自己见。

    拦,墨承影也确实拦了。

    青霜蹑手蹑脚进来时,怀中人睡得正香,他手指轻轻一抬,不许搅扰。

    平芜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新任知县就要到任,他们不日便要动身继续前进。

    总是要自家夫人饱睡的。

    午后,南院光影斑驳,青霜在树下置了一张桌子,摆好饭食。

    破山将贵妃榻也安置在树下,旁边的小桌广口瓶中放了含苞的莲花,还有新摘的莲蓬。

    微风轻拂,二人用完膳,在院中过了两招,舒展筋骨,而后躺在绿荫下,吃着新切的瓜果,看着程怡谨留下的文书。

    墨承影侧身躺着,说着自己的想法,毫不藏私。

    沈雁归趴在榻上撑脸听着,兴起时,便会抬起一条腿。

    青霜坐在廊下,脑袋上顶着一片荷叶,怀中还有半个没吃完的新鲜莲蓬,阳光落在脚边,她打起了盹,脑袋歪着、歪着,靠到旁边破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