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到宫门口时,同昨日般,磅礴大雨小了下来,只剩蒙蒙细雨飘着。
芒种刚为晏杪撑.开伞,清脆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一头神骏的黑马在晏杪身前停下。
晏杪抬头望去,便又见到裴铮那张笑吟吟的俊秀面庞。
正好太阳从云间透出几分,微有些刺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晃了下晏杪的眼。
这时,晏杪脑中冒出一句话来: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裴铮其实生得很秀气,若是他在京城这样的富贵窝中安然长大,必然是让世家贵女倾倒的清俊儒雅贵公子,京城的世家贵女多喜欢这一类的男子。
可裴铮从小在景州长大,性子桀骜洒脱,在边关吹了十几年的风沙,又整日在兵营和战场上摸爬滚打,将他较为柔和面部线条锻炼的刚毅,哪怕是他挂着一副温和爱笑的皮相,也遮掩不住他眉眼间的锋利,行动和言语间,也会展露出一股痞气来。
“阿杪妹妹,早啊,又进宫去?”
裴铮一拉缰绳,微微俯下身去看晏杪。
二人距离一拉进,晏杪都能看见那双点墨般的眸子中闪动的光泽。
她回过神来,往后退了退,看着裴铮道:“世子不也要进宫?”
“是啊,这几日怕是都不得消停了。”
裴铮翻身而下,颀长的身形站在晏杪面前,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细雨飘飞,晏杪瞧见裴铮发上都沾了水雾。
“世子怎么又不带伞?”晏杪让芒种从马车中拿了一把伞递给裴铮,看见裴铮身后还跟着郭羽,又多拿了一把伞给郭羽。
“多谢三小姐。”郭羽笑着道谢,又看了眼裴铮,道:“我出门还特地提醒了世子,世子说雨不大,淋点雨不算什么。我说世子你淋了雨有人心疼,我可没人心疼。”
“去。”裴铮瞟了眼他手中的伞,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晏杪转身往宫里走去,“春日多雨,世子下回可要记得带伞了。”
裴铮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侧,“我骑马,拿伞不便。”
晏杪还想同他说什么,发现今日进宫的人还不少,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且皇帝正在病中,常常三五日才上一回朝,多在勤政殿觐见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