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又讲故事了,范思成知道,想要继续发问的话,又得掏钱了。
“大叔,老板,你又开始讲故事了,你能不能有点态度啊,一百块就给我学的是扒隙子这几字啊。”
“江湖上传说,天下没有他师傅开不了的锁。不过,开锁这种手艺,这小子不会,也不知道是他师傅不教他还是他学不会。不过,这小子偷东西还是有一手的。前几年县里有一宗失窃案,一屋子人都在家睡觉,还养有一窝狗子,但却连他们正在睡觉的大床都偷走了,神吧。”
范思成心头一震,水管被偷的工程队不正好是这手法么?把人迷倒了,然后肆意搬运财物,好大的狗胆啊。
“老板,你说的这个扒隙子,是不是林卫兵啊。”范思成说。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龙南县虽然只有五十多万人,地大人少,但是,即使只有五十多万人,却有很多个叫卫兵的。”大叔真是当范思成是提款机了,他的这个样子,意思是告诉范思成又该给钱了。
“是,是,老板说的对。老板,你晚上是在店里住还是回村里住啊。”范思成转了话题。
这个问题大叔果然不用钱,他一边掏烟一边说:“劳碌命,有时实在太累了,就懒得走动了,在这里打开个钢丝床将就呗。”
“那昨晚你是不是在这里住?”范思成看了一眼放在角落里已收起来的那张钢丝床说。
“你知道吧,别小看这样的店子,工作可多了,要和面,要打浆,面要发酵,米浆也要发酵。昨天家里事多,婆娘没过来帮忙,自己一直忙到午夜过后才忙完,早上四点多就要起火,都这个点数了,当然就不回去了。”
“啧,真是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早餐,老板却要忙活一晚上,真是辛苦了。”
说着,范思成又掏了两百,他所以给两百,是真心觉得这小老反辛苦了。一个为了妻儿父母过得好一点而起早摸黑拼命的大叔,他就是狡猾一点也是值得尊敬的。
这回大叔却没伸手拿小桌上的钱,他看着范思成说:“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贪呢?”
“我没这想法啊。”
“刚刚是在和你闲聊,不收钱的,你掏钱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
“我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比如,有没有发现什么大车经过。我想,在这个小镇上,晚上连摩托车都极少吧,别说大车了。”
这大叔的店子虽然小,但是位置却是不错的,正好是镇区西边两条进入镇区的两条路交汇的地方,从玉党村出来的车子,必须经过他的门前。玉党村一直往西,便是最后本镇最西边的另一个村委,再往西,便是与龙乡将界的群山,群山中的路可以走手扶拖机和摩托车,所以,偷水管的车必定从这里穿过镇区然后离开丰门。除非,贼子用手扶拖拉机运水管,这么疯狂的事相信聪明的小偷不会干。
范思成的意思是,这么偏僻安静的迷你山区小镇,如果晚上有大货车经过,这大叔又没睡的话,他肯定会留意到。说不准,他留意到的就 那辆运走水管的大货车。
大叔没做声,看了看小桌的两百元,又看了看门外,好像害怕别人的听到看到什么似的。范思成何许人也,见这情形,他知道这位大叔一定知道点什么,心里正在煎熬要不要说。又或者,他在故意这样要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