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宝几宗罪被欧阳志远全部揭发后,会场顿时一片哗然,任和平和宋新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就差把头钻进地缝里了,就连吴勇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齐永宝气急败坏,“你无凭无据,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欧阳志远看着齐永宝气急败坏的样子,平心静气道,“证据我已经交给杨书记了,粮食的检测报告,一号库的进出库原始记录,招待所的原始账目,这些还不够吗?”
杨昌坤看过齐永宝的这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犯罪证据,神色变得凝重至极,狠狠将这些东西摔在桌上,不怒自威地问道,“齐永宝同志,这些东西难道你要确认一下真假吗?你说欧阳志远同志在血口喷人,可是他提供的这些资料,足以证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据的,我现在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你理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齐永宝开始强词夺理,“关于粮食检测报告的等级问题,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正是因为粮库对粮食品质要求高,所以我们的标准比社会上的检测标准更为严格,这有什么问题吗?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欧阳志远见齐永宝胡搅蛮缠,顿时有些恼火,“那什么才能说明问题?你听着,我去过宋家镇一个叫李家河的小粮站,粮站的站长是一名叫李孝廉的同志,李孝廉既是站长又是职工,因为整个粮站就他一个人,原本呢,这座小粮站是应该撤销的,但李孝廉同志为什么会被安排在一个本应该撤销的偏远小粮站工作呢?据我所知,李孝廉同志几年前是粮库的一名职工,负责的正是进出库的管理工作,正是因为李孝廉同志当在粮库能够坚持原则,不配合你盗挖库存,被你打击报复,以工作需要的名义调去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齐永宝打断欧阳志远的话,强词夺理道,“那好,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正是因为李家河地处偏远地区,群众交粮不便,所以我们才保留了这座粮站,李孝廉同志也是因为工作需要,调去了李家河粮站当站长,至于他的这些话,完全是对我的诋毁诬陷,就是因为他不满意在李家河粮站工作,现在就逮住机会血口喷人,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欧阳志远接着问道,“到底是李孝廉同志血口喷人还是你胡搅蛮缠,杨书记现在手里的进出库记录可以说明问题,我想请齐永宝县长你现在解释一下,那一号粮库的亏库呢?那一千万斤的亏库你怎么解释?这些资金又去了哪里?今天当着杨书记的面,你是不是要给南水的同志们一个交代?我真想好好地问一问,这是怎样一个人才,这是怎样一个典型,种地赔钱,姑且已经伤到了农民了,现在又横添了一道盘剥,还盘剥出了一个盈利大户,这简直就是在杀农民了!如果这就是我们粮食安全工作上的旗帜,还要把全市的会议拿到这里来供人参观学习,我除了感到滑稽之外,感到恐惧!粮食土地锐减,撂荒土地严重,农业投入不足,我们可怜的储备,已经是我们粮食安全的最低线了,如果有人敢盗库吃库,伤农坑农,侵害我们已经可怜的粮源,我想杨书记和市委市政府首先不会同意的。”
欧阳志远的话,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了宋新科和吴勇等人的脸上,令几人一时间神色尴尬至极,无地自容。
杨昌坤的脸色极为凝重,欧阳志远所发现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他强压着怒火质问齐永宝,“齐永宝,粮库亏空的问题,你又怎么解释?今天你必须给我和市委一个交代!”
齐永宝自认为早就留了后手,不甘示弱道,“杨书记,既然欧阳县长说我盗库吃库,那好,今天杨书记您也在场,那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大家,还有杨书记您,南水的粮库根本就不存在亏库的问题!”
欧阳志远皱了皱眉头,大声质问道,“齐永宝同志,你说粮库不存在亏空的问题,那么你告诉大家,这进出库记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少了一千万斤战备粮?这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此时的任和平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一旦这件事被坐实,齐永宝到时候会狗急跳墙,咬出自己。
齐永宝阴翳的眼神恶狠狠瞪着欧阳志远,冷笑道,“欧阳县长,你就凭一份进出库记录就能给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那一千万斤的缺口,当初是粮库为了试点搞深加工,运到了粮库下面的面粉厂,在新粮收购以后早就补上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欧阳志远一听齐永宝的解释,正色道,“我现在是用事实和你辩论,你齐县长红口白牙,想怎么解释都可以,可是你怎么证明呢?”
齐永宝看了眼任和平,道,“和平书记可以证明,关于这件事,我向时任的贾鸿儒书记也汇报过。”
任和平一听齐永宝将自己拉下了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连忙略带尴尬的点了点头,道,“杨书记,这件事我知道,一号粮库那些缺口的确是用来支持粮食深加工产业发展了,后面应该是补上了。”
任和平之所以用应该二字,就是因为齐永宝这家伙胆子太大,经常背着自己搞一些事情,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欧阳志远恰恰抓住了这一点,看向齐永宝,义正言辞道,“看来和平同志也不敢完全确定你说的话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