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飞。”妇人的眼里满是笑意,姑娘不愿吃练武的苦,至今连套拳都打不全,但对危险的敏锐是天生的。
“不意外。”在人家大门口说了这些,时不虞拾阶而下:“阿姑,我饿了。”
妇人应着,来时就有留意食肆,离着不远有几家。
时不虞选了人最多的那家,要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
大佑朝风气开放,女子出门游玩乃是寻常,楼上便有两桌客人带着女眷,在她们精心打扮的衬托下,一身灰扑扑的时不虞并不引人注目。
倚着窗台,时不虞托腮往下看:“真热闹。”
妇人点好菜食打发了小二,边倒茶水边回话:“三更才起宵禁,这会还早。”
收回视线,时不虞正要说话,就被旁边突然拍桌子的人打断了:“忠勇侯忠勇侯,忠勇个屁!忠勇到丹巴国去了!他时烈怎么对得起太祖给他们时家的这个封号!”
时不虞端起茶喝了一口,静静听着。
“他这一跑自己是痛快了,忠勇侯府百余口人要人头落地。”
“我是真想不通,丹巴国这是给他许了多大的好处,值当?”
“他在大佑已经是侯爷了,去了丹巴国能封王?”
“家人都快死绝了,封王也不值当啊!”
“要我说也没什么想不通的,那灾星能无故落他家?这不就应在这了吗?”
“果真是灾星,不但毁了自个儿家,对我们大佑也没半点好处!”
“之前我还不信,灾星不灾星的,到底是玄乎了点。现在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忠勇侯府忠诚了多少年,怎么偏就在出了个灾星后不忠了?”
“当年忠勇侯要是听劝,早早把那灾星烧了,说不定还不会有这一劫。”
“谁说不是呢?”
“……”
妇人给姑娘续茶,轻声道:“哪里都不缺嘴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