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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没有必要说这句话的，因为他既不惊讶，也缺少同情。
符真呢，他完全任人摆布，无论是身体和精神上正在经历的痛苦，还是这全然陌生的环境，都让他只能有些迟钝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司月行的胳膊穿过他的膝盖弯，将他稳稳地抱了起来。
符真的额头和脸颊靠在他胸口昂贵的布料上，似有若无的冷香传过来，这个人总是那么高雅，游刃有余，而他刚刚急出一头一脸的汗，在纯黑的织物上留下了一点洇湿的痕迹。
司月行带着他穿过那些房间和走廊，上楼回到病房里。
“你的朋友还在因尼斯星区吗？”
符真说不出话来，刚刚的短短几个小时，或者是十几分钟的恐惧还残留在他心里，他独自一人穿越过广袤的荒野，无边无际的沙漠，那时候他也没有这种恐惧，他担心药物带来的成瘾症会永远改变他的大脑，他永远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
司月行将他好好放在床上，顺手抬了下枕头，床头亮着暖橘色的光，桌子上放着一本关于阿勒坦历史的书，里面夹着书签。
符真脸色还很苍白，司月行问：“你还在害怕吗？”
“不、不是……我想睡一觉。如果您见到丹妮拉，能告诉她我已经回来了吗？”
“好。”
司月行回答他，他坐在床边的扶手椅上，拿起那本书翻开。
第二天早上，医生来进行例行检查，丹妮拉一如既往地精心照料他，她完全没有提及昨天的事，符真吃下新配的药，听着医生事无巨细地询问他的状况。
“我真的会变好吗？”
“当然，您的进展非常好，但要记得放松心情。”
符真的戒断反应没有再发作过，但新的替代药物经常让他虚弱到无法行走。
之后的一段时间，司月行很少离开浮空岛，侍从官将每日要处理的公务带到庄园里交给他，如果他在附近，照顾符真的那些护士和女佣就不会回应他的请求。
格蕾西跟他提起：“……那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想要起身，我听见他叫丹妮拉，夏……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帮他，有一个给花瓶换水的女孩就在附近，也装作听不见，最后只好麻烦您亲自起身。”
“我管理的庄园成了这幅样子，殿下，我真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