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你还知道痛?”信璨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阴沉着脸,不停手上的动作,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文羡卿苍白着脸,抬头望向远处,努力忍着不去看他。信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忍了几次,终究还是将她肩上的伤处理完毕。
起初当暗卫拖着浑身湿透,身上还有斑斑血迹的文羡卿回来时,信璨几乎要提起所有的手下去颠了那艘船。只是被文羡卿拦了住,在反应过来时,便是他替她收拾肩上的伤口。
方才心中焦急,没能注意到男女之防,现如今,文羡卿毫无察觉地拢上自己的外衫,活动了下肩膀,发现没有什么不适,回看向信璨时,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怪异。
文羡卿尤为不察,可他的表情又不像生气的模样,文羡卿飘动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当她游移不觉时,信璨忽然问:“你要回去吗?”
“不了吧。”文羡卿迟疑道,当初她一身伤来到信府,就是为了不让现在在祁家的人平添担心,还帮不上什么忙,“等我伤稍微好些了,还是不让他们看出来了吧。”
信璨也赞同她的想法,只是他不明白,“你的计划有很多实行的空间,为何偏要选择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受伤。”
文羡卿委屈啊,她也不想受伤,这不是没躲得开吗。
听了她的解释,信璨无奈地叹了口气,敲着她的脑袋,“接下来你想做什么?现如今知晓目标是姚家,你这是想换个接近她的身份,只是我总觉得,她不比五殿下容易攻克。”
“你查的如何了?”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这个话题,文羡卿反问。信璨将药膏抹在指间,去涂抹她耳后的一道红痕上。文羡卿嫌痒,微微向后躲了下,信璨勉强涂好,无奈着将手指收回,告诉她:“姚青介的身份,比我想得复杂。”
文羡卿不解,“你们先前,从未怀疑过她吗?”
信璨摇头,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谁会在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况且,先前京都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而洛河圣女的身份,在京都也是十分令人敬畏的。综合来说,我们几乎从未考虑过她。”
文羡卿点头表示明白了,“最怕就是这样内里不一的人。”
“你觉得整件事是她做的吗?”信璨问这句话时,显然有些停顿,文羡卿知道姚青介在齐国国人心中的地位,她同样并没有十分确定,“至少目前看来,她有参与。”
“嗯。”信璨站起来,收拾那些染血的纱布,“我已安排人潜入,现如今查到几处暗室,只是她做得隐秘,现如今还没有突破。”
文羡卿想,现在他做事,应当要比当初顾忌得多些,自然会行事不宜。只是昨日在船上破釜沉舟,显然已经明示祁家和信家联手,立于五殿下之流的对立面。而姚青介不论是什么角色,至少,总不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你昨夜一夜未归!是不是去信家了?”才踏进祁家的大门,文羡卿还没来得及摸进去,就被堵在大门口的文羡今拦了个正着。文羡卿含糊着敷衍,努力让他看出自己眼下青黑,“我是有事要做的,你当我和你一样闲?整个祁家的家业还要我操持的好不好?”
文羡今怀疑地在祁家空地上寻找一个可靠的人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寻了半晌,只看到文羡卿不敷衍的表情。他忽然察觉出不对,揪着她的发髻追问:“你一个女人,这样抛头露面做什么!”
还好他还知道隐瞒自己的身份,改口的极其自然又顺快。文羡卿嫌弃他这古板的思想,反怼道:“这是齐国,不要拿你们那里那一套条条框框架到我身上。再说,我不处理,交给谁?祁大哥现在可是失踪了!”
“嗯”她说得在理,文羡今支吾着出主意,“不然我来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