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违反军令,被徐庶当众责罚,打得血肉淋淋,三军肃然,尤其西凉军上下,虽心中不平,但也收敛许多,再也不敢有人妄自行动。

    傍晚时分,徐庶清点完粮草,前来探视马超,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庶看过伤势,惊叹道:“这金疮药果然不愧为华神医亲自所制,两个多时辰,竟已结痂。”

    马超言道:“这也多亏元直手下留情,虽是杖责,却并未伤筋动骨,只是皮肉之伤,否则只怕要躺数月。”

    徐庶笑道:“吾擒徐晃,全仗孟起之威。大战在即,岂能自伤一员虎将,叫魏军窃喜?”、马超一怔,旋即惊喜道:“元直并非要将我押送洛阳?”

    徐庶叹道:“今日责打孟起,实在情非得已,然发付洛阳,却非吾本意,乃是用计也!”

    马超忍不住又爬起来,抱拳道:“军师尽管吩咐,马超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徐庶嘱咐道:“将军暂回孟津安心养伤,吾计成时,自会派人来接。”

    见马超伤势无碍,徐庶松了口气,又来探视郭淮,他的体质远不如马超,虽挨得少,却伤得重,至今还不能下地。

    见徐庶到来,郭淮急忙要下地施礼,被徐庶按住,垂泪道:“悔不听先生嘱咐,酿此大祸,害人害己。”

    徐庶坐在榻边,轻叹道:“马将军请你做参军时,吾早已料知矣!”

    “这……”郭淮吃了一惊,猛然醒悟道:“原来先生所说等待时机,便是等马将军出兵?”

    “不错!”徐庶点头道:“孟起性情急躁,你又急于立功表现,吾料必定按捺不住。西凉军一向疏于军纪,骄横跋扈,若不早做惩戒,他日并进中原,必闯大祸,此番既然为磨砺马将军,亦为打压西凉军气焰。顺便……也叫你记住,用兵需谨慎,伯济可曾怨我?”

    郭淮其实已隐约猜到徐庶可能有意为之,虽甘愿受罚,但总觉得被算计了,此时见徐庶开诚布公,不禁满心感动,忙道:“先生教训得极是,学生只得皮毛,今后自当铭记于心。”

    徐庶欣慰点头,笑问道:“你可知吾计将安出?”

    郭淮低头思索片刻,露出一副决然之色:“吾本为魏将,先生重责我二人,将马将军押回洛阳,留我在营中,莫不是要用苦肉计,叫我诈降徐晃?”

    徐庶摇头笑道:“徐晃乃智将,谨慎稳重,此计不可用。”

    郭淮眉头紧皱,半晌后摇头道:“先生智谋高深,恕我愚钝,不得其中奥妙。”

    徐庶言道:“徐晃所惧者,唯马超耳!今吾将其打伤,押赴洛阳,其必伺机出兵,欲反败为胜,正好将计就计。”

    郭淮蹙眉道:“徐晃持稳,正固守待援,恐不会轻易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