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予愣怔,委屈地瘪嘴,“……先生,你别激动,我……我不过就是想帮你把棒棒糖摆整齐而已。

    月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给没有开灯的房间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也映得陆时衍的双眼冰冷,仿佛淬了寒星般,令人不敢直视。

    他紧绷着下颌,一字一句警告道:“谁允许你碰的!我不是说过不许靠近我,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嗯?”

    沈青予咬唇,从地上站起身,弱弱道,“……先生,我没有恶意。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碰你的东西了……靠近你,也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没有别的意思。”

    “哼,是吗?”他嘲讽道:“不管你有没有目的,以后不要让我提醒你第二遍。否则,我不保证我会怎么对付你。”

    “哦……好吧先生,我记住了。”沈青予闷闷应答,低垂着头转身走开。

    刚走两步就被他叫住:“等等——”

    沈青予诧异地扭过头,“先生还有事?”

    他侧头望向她,黑漆漆的瞳仁中隐约闪烁着寒芒:“还有,别忘了离我这间卧室远一点。”

    “哦,好的。”她赶紧跑到床尾,将自己的睡衣拿起,离开房间,顺带关好门。

    深夜,陆家别墅陷入了寂静之中。

    沈青予躺在隔壁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坐起身,拉亮台灯,望着黑漆漆的窗户发呆。

    她回想着陆时衍到底遭受过什么,让他成了这副样子?又不禁想起了自己。

    小时候,她也遭受了许多不公的待遇,先不说同样是顾家的血脉,不能和胞姐一样在顾家生活。但从记事起,就成了奶奶的出气筒,她是在奶奶的辱骂下长大的。

    虽然奶奶不打人,但骂人非常难听,只要想儿子了,或者心情不好,就会骂她,说是她的母亲一家造孽把儿子抢走了,于是老人家的气全都撒在了她身上,经常诅咒她去死。还会趁她不小心犯错误的时候,对着她照一夜不睡觉的骂。

    沈青予想,幸亏有林楠这个好朋友陪伴她,否则她可能要窒息而死了。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抱着被子瑟缩起来……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她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穿戴整洁后,来到陆时衍的门口,等他一起下楼吃早饭,顺便和他有事商量。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