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富镇办酒,秉承的是能来尽来的原则,讲究的是一个热闹和谐。篠
正常人办酒,通常是每家来一个人参加,同时搭一份礼。江富镇就没这个规矩了,他是每家可以搭一份礼,来多少人都可以。
可以搭的意思是,江富镇的礼台通常不放记账先生,来的人要搭礼,往礼台里一塞就是了,不塞也没关系,昂首阔步的上席就是了,没人查也没人问。
至于说为什么还要设礼台,那是为了方便有的人搭礼搭的多,可以在红包上写自己的名字。
江村的富人多,讲究人也就多。像是江远的八叔公,也就是江富镇的八叔,他就喜欢四里八乡的去搭礼,他年纪大了,也不爱吃席吃酒了,但他就爱搭礼,且经常搭的很多,以收获办酒者欣喜的目光和诚挚的感谢为开心的源泉。
多的时候,八叔公一天跑七八个地方,就为了搭礼。不用担心他不知道哪里要办酒,那些专业办酒的公司和个人,得有八叔公的微信是最基本的。
江远等人以前都不太理解八叔公,后来直播兴起了,大家就理解八叔公了。
跟网上打赏女主播相比,八叔公搭一次礼才千儿八百块的,撑死不过两三千,但他收获的何止是一名女子的感谢,他收获的是对方全家的感谢,有时候凑巧了,能收获对方整个家族祖宗十八代的感谢。篠
江富镇这边就比较简单了,不仅江村人来吃,江村以外的人来吃,也不受限制。反正就那么多的座位,坐满了,村里人认识的,随便扯个椅子就坐下了。
江村到了今天,也有败了家的,也有外面来蹭的,江富镇从来不问。他和江远当年吃百家饭,也是吃了好几年的,如今富的流油,哪里在乎谁来吃饭。
江富镇亲自掌勺,弄的热热闹闹的。他甚至还弄了个舞台,请了本地的乐队和歌手来表演,江村自己的乐队也上了台,敲架子鼓的就是江村的创业明星,二手车商兼租车行老板江永新。
看着江永新甩着头兴奋的样子,江远有种梦回大学的感觉。大学是许多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要为这段时光加一个BUFF的话,那就是有钱的大学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成年以后,要达到相同的快乐,要求就高了,起码得有一个事业有成的光环,最好还有个挂。
嗡嗡……
江远的手机响了起来。篠
接起来一看,是黄强民。
“黄局。”江远的情绪不算高涨,有种今日疲惫,不愿被卖的气息在里面。
黄强民读懂了江远散发出来的气息,哈哈一笑:“今天不用你出门,是好消息。你那边很吵啊,是在夜店体验生活?”
“我在江村吃席。”江远道。
这个答案显然更出乎黄强民的理解,他稍稍停顿了几秒钟,都懒得再问,就道:“我先说好消息,专案组这次给你申请了一等功,这要是能评下来,你就厉害了,一年多的时间,两个一等功了,全国都排得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