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罗本心想:简直就是非常及其的惊讶。
在罗本的脑海中残存的对这个世界少的可怜的记忆之中,眼前这个叫做梅斯的女人占据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从来到帝国边境开始经营飞艇的行业一直到今天能有这样的气候,这个叫做梅斯的女人像一个永远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样整天忙个不停,美丽的外貌和强势的作风使这个女人身上具有一种特有的魅力,也让每一次飞艇落地后,总能收到一大堆的鲜花和请柬,到现在罗本的寝舱里还有某某勋爵老爷拜上云云的请柬无数,当然这些东西最常用的就是被船员们拿去生火或者垫垫自己某些不大平正的地板。
梅斯把几乎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飞艇的运营上,对此,唯一的例外就是几乎每天一次的到了望塔去见罗本。
这样一个对未来用十二分的努力去打拼的女人。
现在!却想要寻死了?
不论是谁拿着刚才菲力手中的那卷飞翔卷轴,只要他不是一只猪,那他的生存几率就会大大的提高,而且以梅斯现在的经验和人脉来看,只要她能活下来,那么重新恢复旧观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从菲力刚才的话中,虽然原因并不清楚,罗本隐约能够猜到,梅斯和他父亲的关系应该十分的紧张。
但是罗本怎么看眼前这个女人也不可能和青春期叛逆的小女孩有一样的思想,和家里人闹不和也不至于就要寻短见吧!
血浓于水,这是一个很难改变的事实。
罗本的心死,还有一个罗本自己也不愿意想起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的父母。
罗本在从前的世界打拼多年,直到年近三十才有一份稳定优厚的工作并准备结婚,在那一段并不平坦的日子里,父母给了罗本无限的包容和支持,对于自己而立之年依然还要让父母如此操心,罗本心中满是愧疚,现在,罗本不愿去想父母发现自己昨天还好好的儿子一夜间便以撒手人间的情景。那份疼痛,让罗本无法承受。
梅斯蜷曲起双腿,双手抱膝的斜靠在巨大的木桶上,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从未有过的软弱。
“记得我姐姐吗?”
一句话把罗本从沉痛中拉了回来,罗本根本没有听清梅斯说了什么,正不知怎么回答,梅斯似乎也没有期待回应,已经自顾的说了下去。
“我姐姐大我两岁,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都是姐姐照顾我的。”
梅斯将头埋在两膝之间,一袭长发垂在双腿两边,不时的被狂风吹起,露出有些失神的眼睛。
罗本叹了口气:看来也是一个有伤心过往的可怜人。
罗本索性也靠坐在木桶边上上,微微的斜着身子,让梅斯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身上,梅斯柔软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姐姐后来嫁给了一个富商。”
黑的夜色中,狂风呼啸的甲板上,女孩轻声的喃喃细语。飞艇外一阵阵急促的嘶吼声并没有打破两人之间这份小小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