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莫如桂就没心思伤心了，因为他已经被金老的话被吸引住了，并为之深深震撼。
若非金老是赫赫有名的老者，若非他是以国子监曾经的学子的身份，以及他做过的惠民之事，只怕就凭这些话，可被人打做大逆不道，满口胡言的疯子了。
就算如此，站在台下的国子监的先生们一个个脸上铁青，却又不敢发作。
你听，“老头子我，这辈子最大的感悟，不是读书读的越多越好。”，这话，在“读书为上品”的学院中，说这话，岂不是惹众怒吗？
自然，除了先生们，不少国子监的学子也议论纷纷，眼中的崇敬和好奇消失了大半，只余怀疑。
金老倒也不惧。
这些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何况只是学子们的不赞同的窃窃私语。
在金老停下来缓口气的时候，就有国子监学子举手示意，直接发问：“小生冒昧打扰一下。老先生，如今皇上圣明，不是再是过去怀才不遇的时候了。”
那位学子顿了一下，继续说：“要知道，读书，方可科举，方可出人头地。就连金老，您也参加过科举，甚至夺得头名。相信也是这名声，才为您接下来的人生提供更多的便利吧？”
金老听完这个学子绵里藏针的话，好脾气地笑了笑，对着学子点了点头，并不反驳：“确实，这是大多数读书人走的路，也是改变自己的命的一条路。”
说到这里，金老叹了口气。
“老夫，曾经也是这样子想的。考上状元后，我以为我能大展拳脚。”
“可是，现实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好。”金老缓缓陷入了回忆，“我没钱，没权，没人脉。空有满腹诗书，身着状元服，受同窗羡慕和嫉妒。”
“然后我虚度两年，一事无成。”
金老笑笑：“之后的事情，相信诸位也知晓了。”
“所以，老夫这辈子，这么多年，就只有几句话可以送给诸位。”
“读书，不是只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在于沉淀，待到某日，便有用武之地。”
说完，金老就着壮汉伸过来的手，稳步而下。
等到金老离开后，才稀稀拉拉地响起几声掌声。
沉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