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一身青布直裰,头束白玉簪,腰系月白长穗宫绦,烟眉入鬓,面如冠玉,白皙的脸上渗着细微的汗珠,正策马向他们这便赶来。
待行至沈曦面前,徐述下马后先去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见她左手食指缠着一层纱布,便皱眉道:“怎么受伤了?”
沈曦说道:“不小心打碎了茶盏,你别担心,已经上过药了。”
徐述面色稍霁,“那怎的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急死为夫了。”
语气十分担忧。
沈曦指着身后的马车说道:“马车陷进了泥淖里,这才耽搁了,对不住,我应当先让人送个信回王府的。”
徐述顺着沈曦的手往后看,目光落在马车旁一个黑衣窄袖的少年身上。
少年剑眉修目,眸若寒星,正午高高的的烈阳之下,身上却泛着一股只有在沙场征战多年才训练出来的杀气与冷意。
看到徐述投来的探究目光,少年亦毫不畏惧的回望过去。
这少年,徐述前世见过。
“这位是?”
徐述装作不认识,含笑问道。
沈曦正要开口介绍,那厢薛从湛不问自答:“某姓薛,字从湛,出身平西侯府,沈曦……”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沈曦错愕的小脸,继续说道:“沈曦是我表妹。”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曦睁大眼睛的瞪着薛从湛,这厮不是从不承认自己是他表妹多看自己一眼眼睛都会去洗眼睛吗,今日是脑袋被马踢了?
“原来是平西侯世子,久仰,”徐述客套完毕,话锋一转,说道:“世子此刻不应该在回长安的路上吗,怎的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了这城外的荒郊野岭?”
经徐述一提醒,沈曦才发现薛从湛的腿上竟然还腿上绑着护甲,脚上蹬的,也不是寻常的鞋履,而是军靴!
他这是刚从战场上回来,可是平西侯府好像也没出什么事吧?
看着沈曦疑惑的眼神,薛从湛不自然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绷着脸道:“家中有私事,便先行一步,不劳晋王费心。”算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