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练功服,配着满头银发和山羊胡,倒是一股仙风道骨之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自打在博然那儿看过小友的词曲,就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见面一晤,此次终于成行啊。”雷老很是感慨的道。
雷景辉拿着扇子的手不由一哆嗦,“老爷子,咱大闵是实在人,您可别玩这哩格儿楞的一套了,没看人家也没整那些虚的吗?”
闵学愣了愣,虚的?他忽的意识到,自己第一次上门,居然是空着双手来的?啥也没带?
嗨,这事儿闹的,也太不讲究了。
雷老对这嘴边没把门的儿子也是无奈了,吹胡子瞪眼道,“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说话呢?”
骂完,雷老转头和煦的对着闵学道,“小友,你甭理这混小子!人家文人,以诗文会友,咱也可以附庸风雅,以词曲会友嘛,不必理会那些俗礼。”
闵学洒然一笑,“正想向前辈学习。”
雷老头眼睛一亮,本就因为词曲功力对闵学极为欣赏的心变更为赞叹,这才是搞艺术应该有的样子。
礼尚往来虽说是华夏传统,但在国人的一些习惯下,很多都变了味儿,而且老爷子搞了大半辈子,早厌倦了。
再说了,人都快入土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俗事。
“你那几首曲子我反复听,越听越是觉得妙,来来来,你和我说说具体创作过程,”雷老头说着,直接拉着闵学往书房走去。
“至于你,”一转向雷景辉,雷老头便没了好脸色,“去把我那罐龙井拿出来!”
“龙井?彭老爷子来您都不舍得拿出来喝的那罐?”雷景辉不可置信道。
雷老头又吹胡子了,“废什么话!”
喝茶,尤其喝好茶,向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等雷景辉把准备工作做好,端着东西进到书房时,看到的正是老爷子抚须大笑的情景。
“说出来小友你可能不信,你写的那曲《少年壮志不言愁》,仿似就如老头子心中所想一般,真是心有灵犀。”
“荣幸之至。”
老爷子几十年的深厚音乐功底,绝非一般人可比,和雷老的短暂交谈,就让闵学念头通达,一些音乐上的问题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