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崔良媛的话,萧扬欢脸上的笑意灿烂如满天繁星,光彩夺目。“六安候府的事情,是刑部尚书给崔郎中,意在试探崔郎中的能力。只是刑部尚书不知道六安侯府的事情,牵连甚广,我这里有一份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汇总。”
崔良媛接过薄薄两张带着花香的宣纸,略扫了两眼,便收到袖笼中。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事情,定下了给府中各位娘娘以及诸位母家的节礼,崔良媛这才退出嘉合院。
离开嘉合院,崔良媛便给自家兄长去了一份信,连带着将萧扬欢给的宣纸也一并捎了去。
次日一早,宫里传出宫宴的消息,郑嬷嬷正好将准备好的中秋节礼的单子送到萧扬欢处,见状便问道,“只请了公主一人?”
萧扬欢合上请柬,面色淡淡的。
她收到请柬的时候,也有些奇怪,按理说有外宾参加的宫宴,要么只有朝臣参加,要么内外命妇都会参加。这般只单独请一人参加的宫宴,倒是少见。
谷秋道,“奴婢已经让人去打听消息了,只是知道其中缘故的人不多。而且宫宴的事情,还是在漠北使臣今日一早拜见皇后娘娘之后才定下来了。”
“与皇后有关?”郑嬷嬷有些惊讶。
萧扬欢摇头,“不会。”
谢皇后无子,为了收养一个小公主,舍去了宫权。无论是谢家也好,还是谢皇后也好,绝对不会为了丁点蝇头小利,让萧扬欢和亲远嫁。
毕竟,有萧扬欢在,廉郡王府的一众人,尤其是廉郡王以及昭哀太子旧人,就还有主心骨。而萧扬欢一旦离京远嫁和亲,廉郡王年幼不能主事,廉郡王府无人主持大局,必定大乱。
郑嬷嬷又道,“既然宫宴无从更改,那公主去还是不去?”
萧扬欢眼神坚定,“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
谷秋会意,“那奴婢准备进宫的车辇和随从。”
午后,萧扬欢对着一双弟妹交代几句后,随即上了马车,一队府兵浩浩荡荡的走过长街,进宫去了。
萧扬欢一改以往低调内敛的行事作风,这般张扬的态度,引得长街上的一众百姓驻足围观议论。
这络绎不绝的议论声,渐渐传到了长街上一家不起眼的酒楼的二楼窗户中。
“这位便是先帝甚为宠爱的嫡长孙女,昭哀太子的嫡长女,汝安公主萧扬欢,小字阿难。”微微佝偻身子,着南楚官袍的中年男子低声解释,“这位公主在京城乃至南楚都有极高的声望,在昌隆帝后期,尤其是昌隆帝病重期间,诸皇子都不得亲近,只有这位公主能近前照应。”
华袍男子微微点头,“前日听清净寺的人说,有公主在寺中长住过,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