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咕噜噜,咕噜噜。

    像是年久失修的车轮滚动的声音。

    敦厚的声音伴随着重复着的声响一起传来。

    “远方的客人们,有失远迎。”

    当来人从阴影处缓缓走到明亮密集的烛灯下时,在场的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阮灼落在自己泪痣上的指腹轻轻蹭了蹭。

    来者果然是两人。

    身着白袍中等身材、微微发胖的应当是布诺登医生。

    ......那么,瘫坐在轮椅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就是“歌者”了。

    张瑾在看清他的脸后猛地惊呼出声。

    尖锐的呼声被张安伸来的手截断了,在死寂的气氛里戛然而止。

    冷汗从她的后背冒出,沿着皮肤纹理汇聚到脊柱,一寸寸地缓缓向下流淌。

    当众人的视线因为异动汇聚到她这里时,张瑾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以至于被张安紧紧捂住的口鼻下,隐隐传来上下牙齿碰合时发出的“咯咯”声。

    她颤抖着闭上了眼,不敢再去看轮椅上的人。

    ......那是一张典型的东方面孔。

    哈斯特人均是标准的高加索人种,长年居住在帕达山深处的小镇。

    而他们最好的歌者、哈斯特的门面之一,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东方人。

    而下一刻,镇长柯莱的话更让所有人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