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第一次一样,三人抵达哈斯特时,也已经迫近黄昏了。

    安德鲁热心地招呼他们:“褚先生,阮先生,你们来得真巧。两天前,哈斯特刚刚迎来它夏天的第一批客人——吟游诗人带着他的爱人从遥远的西欧来到帕达峡湾,我们正在筹备舞会欢迎这对旅人,也欢迎你们一起参加。”

    舞会。

    阮灼得体一笑,心下微动。

    ......来了。

    之前涉及到的第二个致死条件。

    “舞会有什么要求吗?”在安德鲁有些疑惑地望过来时,阮灼补上一句,“我是说——譬如男孩和女孩需要结伴到场?”

    他看最后瞥了一眼褚铭。

    “亲爱的客人,您真幽默。”

    安德鲁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不需要!以怎样的方式出席舞会是您的自由!再者,若要男孩女孩结伴出场,您与您身边这位先生一定会引起哈斯特女孩儿们的哄抢。”

    他抬手向不远处小镇的中心广场,阮灼顺着他小臂延伸的方向望去,看见光滑大理石上嬉笑玩闹的孩童。

    脖颈上挂着草帽的少年将编织好的番红花花环戴到心爱的姑娘头上。

    手拿尼古赫拉琴的少年低头拨弄着琴弦,亚麻色的碎发垂下几缕,残阳照在他鼻翼小小的雀斑上。

    眼前的所有场景都沐浴在灿烂的余晖里,几乎带上了某种神性。

    阮灼一时失语。

    这样的对比,使他们先前所在的哈斯特宛如亡灵苟延残喘之乡。

    安德鲁拍拍他的肩膀笑到:“走吧,亲爱的先生,今天已经太晚啦,夜里的哈斯特太冷,先去我家住一晚,明早我带你们见柯莱镇长——他见到你们时一定会非常高兴。”

    “有劳了,”阮灼回神,“哦对了,您说之前那两位客人也来到了哈斯特——我们二人有幸见见他们吗?”

    “当然!他可是一位非常棒的歌者!他的妻子弗莱雅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绝妙乐手”,安德鲁咂咂嘴,“我敢说,哈斯特人在此前从未听过那样悠扬的爱尔兰长笛,也没有听过那样轻盈空灵的歌唱。”

    ——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