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微包了宣安饭店顶层,四个保镖守护森严,沈寒玥吃了个闭门羹。她是个体面人,不会强行闯入,也不会冲动行事,即使多想见云夕微,她都不会让自己失态。

    来的路上,她被风吹得清醒了些,只要云夕微在宣安一天,她就有机会跟她坦诚交谈。

    现在的沈寒玥,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边是女儿的身残之痛,一边是挚爱的重逢之悲。

    老天真会玩她。

    沈寒玥白跑一趟,却没有气馁,她望着宣安饭店四个字,深深叹了口气。

    宣安饭店顶楼是一座人造园林,山水叠景,花开四季,分不清春夏秋冬。云夕微坐在凉亭里跟自己下棋,听到助理艾米说沈寒玥刚被拦走,她似乎不意外,只是走到了观景台,那里能够瞭望星空,也能俯瞰地面。

    她的视线寻过去时,沈寒玥刚坐进车里,车子没有走,宛如此刻沉默的黑夜,有些孤寂。

    “太太,您该用药休息了。”艾米端着药盘,上面放着颜色各异的药瓶,还有一只针管。

    云夕微没有应声,只是望着沈寒玥的车不语,好像要把车里的人看进心里。

    整整十分钟,沈寒玥才离去,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是怎样的心情。云夕微望着她车尾灯消失,才收回视线。

    “如果她再来还要拦么?”艾米问。

    “拦。”

    “是。”

    云夕微熟稔地打开药瓶,连着吞了十几粒药丸,随后又用5l的注射器,往自己的侧腹打了一针。

    望着她顺利地完成吃药和打针,艾米才放下戒备,继而说:“沈寒玥选择给女儿用仿真假肢,博士汇报了这件事,您看?”

    “这件事务必要做好,用最好的材料和技术,顺便准备复健的助力器,手脚各备一套,或许她以后能用得上。”

    “明白。”

    “我女儿怎么样了?”

    “她和那个女孩回到了教师公寓,根据熄灯时间判断,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就睡了。她现在不认您,您有什么计划吗?”艾米是混血,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对云夕微不卑不亢,但许多时候都令人捉摸不透。

    云夕微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休息了。”